說好之後,她沿著街道快步向前,六點多鐘的光景,正是大部分人準備晚餐的時間,街道的燈光五顏六色,人卻是稀稀拉拉。
拿書包很容易,幫她整理書包就是件難事。她進了一家超市,打算買點水果帶回去,順便買個冰激淩嘗嘗鮮,都憋了大半年了,天氣轉暖的日子,吃一個於沉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她打電話給她:“阿沉,等一下你先回去,我買點東西就來。”
“那好,我等一下在我家樓下接應你,到時候你打個電話給我。”
說完,掛了。
冰激淩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微涼的晚風輕輕吹拂她臉頰,讓人不禁放鬆了身心。然而,下一秒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劉成。
他在大馬路的另一邊,往她的方向走來,她靈活地閃進樹幹裡,探身去看,卻發現劉成並不是朝她走。
一輛白色麵包車詭異地靠近他,上面下來一個帶著口罩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一塊步捂住他口鼻,劉成暫時失去意識,被對方拖上面包車。
來者不善,一看就瞭然。她沒有半分猶豫,當即叫了計程車跟過去,卻發現那麵包車的路線如此熟悉——這赫然是前往她原來租的房子的路。
果不其然,她在那棟房子對面,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看著麵包車上的人從昏暗的樓梯上去,不知過了多久,對方下來,對著車裡的同夥抓狂道:“那女的跑了!”
“先別管她了,先處理了這個老家夥再說,等一下把他給弄醒了!”說罷把劉成拖出來,劉成被五花大綁,他有氣無力地掙紮:“我的事你們不用找我女兒,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劉春只聽到“處理”,“女兒”這幾個一眼,皺了皺眉頭,不知對方到底目的如何,難道是討債的?
正想打電話報警,聽到那頭傳來劉成的嚎叫,手機一摔,手機英勇就義,電池摔出來。
她暗咒一聲,手迅速將電池裝回去,按下開機鍵腳步緊跟過去,隨手抄起一塊板磚,靠近那個死衚衕。
兩個男人圍著劉成:“你女兒已經被我們抓了,你要是再不把成爺的錢給交出來,我他媽就對她不客氣!”
“我沒有錢,沒有錢。”他哆哆嗦嗦地往後退,退到了牆壁上,無路可逃。
“你女兒那身材真是不錯,弟兄們都很想——”
“你們這群人渣,沖我來,刀子□□心窩裡,別拿我女兒說事!”他不相信他們抓了劉春,剛剛半夢半醒間他聽到了歹徒的講話。
“媽的,上次廢你一隻手沒得手,被你女兒拍得腦瓜但現在還疼。”灰色衣服的男人說著,狠狠踩了劉成一腳。
“別跟他廢話,成哥說了你不拿錢就用身體來換,咱們先廢掉他這條腿,看他還敢不敢到賭場坑蒙拐騙!”黑衣男話音未落,劉春見到他手中寒光一閃。
劉成惶恐後腿,無奈再無後路。
刀子紮進右腿那一瞬間鑽心的疼,他止不住大叫,下一秒黑衣男直直地倒在一旁,劉成瞪大了眼睛,灰衣男人猛地轉頭,一塊板磚直朝他面門飛來。
兩個人東倒西歪睡倒在地,她趕緊撿起刀子綁劉成割了手上的繩索,正打算去割他腿上的繩索,誰知劉成突然低吼一聲,直直地撲過去,她跌倒了一旁,背部撞上身後那堵凹凸不平的牆壁。
劉成硬生生灰衣男擋了一刀,手掌被刀子刺穿,臉狠狠地與地板摩擦,劉成扭頭飛速地喊了一聲:“快走,快走啊!”
灰衣男額頭汩汩流血,手上的刀子沾著血往下流,迅速傾身向劉春逼近。劉成掙紮著身子摟住他的雙腿,不讓他靠近,灰衣男急紅了眼,抽刀便往劉成身上刺去……
於沉特意騎腳踏車在家門繞了幾圈,手機一直沒有動靜,可能是公交車遲遲不來,還是這個點打不到出租?他心裡焦躁。
幹脆打電話,冰冷的女聲毫無感情色彩:“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the nuber……poer off.”
關機,他內心警鈴大作,飛快出了小區門一路狂奔,立即沿著原路返回,幾條街道繞了幾遍,愣是連她的人影沒見著,超市不大,就一層,他走了兩三遍也不見她的身影。
手機不停撥打電話,不停傳來關機的提示音,終於電話那頭有鈴聲響起,他眉頭緊擰,內心呼喚:“快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