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房間的,只是覺得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邁步子都覺得很沉重。
趙熙想要去搭把手,但又想到之前魏越澤的舉動和那雙陰鷙無比的眼神,不免有點後怕,還是沒有“伸出援手”。
嶽檸歌本來就嬌小,這段日子過於奔波,就算吃的再多也不見身上長肉,瘦削的背影讓魏越澤的內心由不得抽痛了一下。
他捂著心髒的位置,眉宇之間緩緩地浮現出懷疑來。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一方湖水,湖面看起來平緩如鏡面,實際上,水下卻是暗流湧動!
嶽檸歌站在甲板上吹著河風,試圖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冷靜下來,可偏偏有人要蓄意來挑起她的怒意,那尖銳的聲音堪比噪音——
“你還死皮賴臉地待在船上做什麼?下了船,何必再回來!”
嶽錦繡趾高氣昂地仰起頭,款步走來,她屏退的身後的丫鬟,臉上盡是不快:“當初不知道是誰說,不願意和我爭和我搶,可每次都出爾反爾,之前的魏淵,你可以說是我從中作梗,那現在的襄王呢?他總歸和你沒有婚約了,他總歸是我先認識的吧!”
夾雜著濕潤氣息的河風輕柔地拍打著嶽檸歌的臉,讓她忍不住閉上眼睛去感受,她想摒除這些糟糕的聲音、這些糟糕的心情。
“我問你話呢!”嶽錦繡不耐煩地又往前了兩步,“嶽檸歌,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如果我是你,就最好別來煩我。”嶽檸歌的心情很不好,“萬一我一不留神,失手將你給丟下河去,也別怨我。”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嶽檸歌怒意一上來,不過是稍微冷冷地瞄了一眼嶽錦繡,後者就焉氣了。
嶽檸歌道:“你不是喜歡假裝落水然後栽贓陷害麼?你現在自己跳下去呀。”
嶽錦繡想到當年在元帥府栽贓嫁禍嶽檸歌的事,雖然前面她是得了不少好處,但後來當真相被一層層揭露的時候,她根本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要踏進牢房一步。
那根本就是她的噩夢!
嶽錦繡下意識地又往後退了兩步,因為暈船的原因,她的臉色很蒼白,站在甲板上吹風讓她的腦袋也清醒了不少:“嶽檸歌,我是來和你談判的。”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判?”
“咱們畢竟是同一血脈,沒必要再繼續爭奪下去。”嶽錦繡咬著牙,如果可以她哪裡用得著這樣低聲下氣、委曲求全。
“你想如何?”
“我想,井水不犯河水。”
“你早想到這個,用得著搭上這麼多人的性命嗎?”嶽檸歌沒有看嶽錦繡一眼,她不會去搭理嶽錦繡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你覺得現在咱們還能夠井水不犯河水嗎?”
燕舞的死,賀隆昌的死,豈能就這樣白白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