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錦繡,今日之事,他朝我要讓你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她話音落下,青鋒劍已經舉起來,可對準了燕舞的心髒,她卻遲遲地下不去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嶽檸歌有血有肉,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
她和燕舞之間的感情早就超越了主僕之情,從燕舞為了保護她而被魏淵擊傷的時候,她和燕舞之間的感情已經升華成了姐妹之間。
玩笑時候她叫燕舞為“燕舞姐”,燕舞也很享受。
這樣好的一個人,現在的結局竟然是這樣。
嶽檸歌的眼眶通紅,眼底也是蘊著一片猩紅,她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雙手。
燕舞望著她,森白的牙齒發出來的聲音充滿了攻擊性,可她真的是下不去手。
燕舞的眼眶漸漸也紅了起來,她在臨死之前終於是還有了一份清醒,只是下顎被削掉了,嘴巴都不利索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無能為力地張了張嘴,可每動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不,應該說是死亡帶給她的麻木。
燕舞撐著鑽心的疼齜牙咧嘴起來,她奮力地往嶽檸歌的方向一撲——
“小心!”
“姑娘!”
然而最後……
燕舞撲的方向卻是那把捨不得刺入她心髒的青鋒劍!
“小,姐……”
這是她這一生最後的兩個字,可卻是嶽檸歌這一生內心揮之不去的疼。
嶽檸歌的眼淚終於是忍不住奪眶而出,她嚎啕大哭:“燕舞!”
燕舞的身軀無力地倒了下去,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她的面板裡面不安扭動著。
嶽檸歌站起身來抹了一把淚:“苓郡王,立刻下令燒了燕舞以及被燕舞咬死人的屍體。”
靈甲的嘴角抽了抽:“姑娘!人死歸黃土呀!”
“歸你麻痺的,都這樣了,還歸黃土!你信不信一會兒他們還得‘複活’起來咬人!”
嶽檸歌已經被憤怒沖昏了腦袋,走到靈甲的跟前,歪著腦袋檢視了一番賀隆昌的傷口,咬著牙道:“如果我在明天日落之前沒有將解藥拿回來,殺了賀先生。”
靈甲更不依了:“姑娘!你知不知賀先生對於我們來說是……”
“是什麼?是什麼?”
嶽檸歌一雙眸子分外猙獰,她掐斷了靈甲的話,“你留著他,就等於給蕩城留下了定時炸彈,到時候賀先生瘋起來亂咬人,這種不知道什麼破玩意兒的東西蔓延開,這個責任,你負,還是你家主子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