娰尊不是對任何人都保持著距離,在嶽檸歌的面前,他有嬉笑怒罵,會有體貼人的細心,可這些全都是給嶽檸歌的。
張念慈不知不覺地捏緊了衣裙,咬著貝齒,直到唇上傳絲絲血腥味。
“呀!念慈你嘴角怎麼流血了?”
趙熙的聲音尖銳地響起來,嚇得張念慈趕緊用手抹了一把嘴角,那絲絲的血印子留在她白皙的面板上,萬分刺眼。
嶽檸歌趕緊走過來:“念慈姐姐怎麼了?”
張念慈苦澀一笑:“沒事,就是腳太疼了,我忍不住咬了下自己,哪知用力過猛了。”
“念慈姐姐,你將鞋襪給脫了讓渡忘川瞧瞧吧。”嶽檸歌提議道。
張念慈臉色大變:“不,不行!”
倒不是因為她在說謊,她的腳的確是很疼,常年都沒有行走過山路的大呼千金,在這個時候要和幾個武者比腳程,實在是為難了她。
可她還真的不願意當著這麼多男人的面兒脫了鞋襪,且不說走了半天的路,雙腳已經出了些汗,再加上悶著,指不定會發出什麼味道來,這實在太難看了。再說了,楚國的風氣可比齊國要嚴謹的多,未出閣的女兒家怎麼能夠隨隨便便地將雙足給男人看呢!
張念慈將一雙腳縮到了羅裙裡面,滿眼都充滿了警惕。
嶽檸歌不懂這裡面的緣由,嚷嚷道:“渡忘川,你快過來瞧瞧念慈姐姐的腳,這麼長的路程了,可別磨出了水泡!”
“檸歌!”張念慈心中一急,趕緊將嶽檸歌的手抓住,“我的腳怎麼能夠隨隨便便給人看!”
她抓得嶽檸歌生疼,後者忍不住皺起眉來。
趙熙見狀,趕緊將張念慈的手拉開,然後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你讓一個大老爺們來給她看腳,不大妥當。”
“那怎麼辦?”嶽檸歌負氣地說道,“難道就任由這樣?”
渡忘川坐在一旁,動都懶得動一下:“哎呀!不過就是磨出些水泡來,用金創藥擦擦就好,何必讓老頭子我來看?這不是大材小用麼!”
他說著就往這邊拋了一個藥瓶子過來:“喏!這邊扭扭捏捏的,你這姑娘家的,就自己上藥!”
“叮!”
那藥瓶並不重,砸在松軟的土裡面沒有摔壞。
趙熙從地上將藥瓶撿起來,然後塞到張念慈的手裡:“你若是怕醜,就自己上藥,若是不好辦,就叫我們。”
渡忘川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目光又落到嶽檸歌的身上,想到這丫頭為了求生存,可是不管不顧地在黑色的藥浴水裡面泡了三天,若換做了張念慈,早就被該死的教條給憋死了吧。
想到這兒,渡忘川又對嶽檸歌起了三分好感。
不過這好感才剛剛生起來沒多久,嶽檸歌咋咋呼呼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嘿!渡忘川,你盯著我看做什麼?我臉上寫了些什麼嗎?”
那聲音如驚天雷般,頓時渡忘川心裡生出的好感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渡忘川搖搖頭,然後扭過身靠在山壁上閉上眼睛小憩一番。
嶽檸歌撩起衣袖,忍不住又皺了下眉,胳膊上紅了一大片,張念慈這力道得使多大呀!
嶽檸歌心裡有很多疑問,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次再見張念慈,總覺得對方對她好似不如從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裡的魔症而相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