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外,有些傻裡傻氣的,可卻不願意離開一步:“檸歌,我知道你在裡面,我有些話想問問你。”
嶽檸歌盤膝而坐,那武力就是不聽使喚,她都覺得額上的汗珠有些不受控制。
“檸歌,你是在怨我嗎?”張念慈握著方帕,心裡很不安地往房間裡面望:“檸歌,我真的很有誠意地想要和你坐下來談談,有些話,我不想聽其他人說,只是想從你口中得到證實。”
她有些疑惑憋了很久了,可都不知道該問誰,每回子她要開口問七爺的時候,但一見到七爺的那張臉就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可問不出口並不代表她就會這樣輕描淡繪地算了,那死在長平的幾條人命不可能就這樣平白無故地算了。
她的父親,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忠叔,還有那些個為他們張家賣命的僕人,本是來運個貨,可怎麼就惹上了齊國的刺客?
他們從楚國遠道而來,每一次出入城池都有通關文牒,那都是鐵錚錚的證據,一路上都風平浪靜,可偏偏就是在遇上嶽檸歌的時候,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她整整昏睡了三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出了長平,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再後來就來了醫廬。
這段時間她都很憋悶,她想問七爺,可話到嘴邊卻又無法開口,她不知道對著七爺的那張臉該如何開口,唯有質問嶽檸歌。
可她每一次見到嶽檸歌的時候都在忙,都有事,就像對她避之不及那般。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找山。
這是張念慈的想法。
明明她親眼看到嶽檸歌走進房間的,可她這麼一敲門,卻沒有人回應,她實在很氣憤,敲門的聲音也忍不住增大了:“檸歌!我不是要你給我一個答案,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我爹,忠叔以及我們張家的人是得罪了誰,是誰要了他們的命!嶽檸歌!你開門呀!”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本就是江南水鄉的女子,所以那聲音更是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心疼一番。
涼涼在房間裡面聽著,也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它方才只是聽到嶽檸歌說,但凡有沒有禮貌的人闖進來就不需要留情面,可人家現在在外面說話,它要不要出去呢?
涼涼很懊惱。
張念慈的聲音很快就引來人,素來愛熱鬧的趙熙自然是跟著人群走了過來。
一見張念慈那副哭的雨打梨花的模樣,就忍不住上前安慰:“念慈怎麼了?檸歌她欺負你了?”
“嗚嗚嗚……”張念慈一味地哭,也不說清楚個原因,那副模樣就像被人欺負到了頭頂上一樣。
趙熙偏生又是個對女人沒有免疫力的人,加上遇上女人哭就更是手足無措了。
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哄:“那個,你別哭,檸歌在裡面嗎?或許不在呢?我帶著你去找她。”
“她在裡面,她在裡面!”張念慈嗚嗚地哭道,“我看著她進去的,可我在外面敲了這麼久的門,她都不出來見我,是不是那件事真的和她有關!三公子,我很怕,我怕我的好姐妹真的是殺我父親的兇手。”
她的話讓趙熙都為之一顫:“你胡說些什麼?檸歌怎麼可能!”
張念慈更是哭鬧的兇了:“我們一路上都平平安安,可自從遇上了她,就禍事不斷,這如何解釋?長平是你們趙家的地盤,你們何曾見到過禦林軍和那麼多殺手,也沒有吧?都是她到了長平才出的那麼多蜚短流長。三公子,你別自欺欺人了,我起初都不相信,可檸歌處處躲著我……我……”
說道這兒,張念慈的哭聲陡然間放大,幾乎到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可大抵是水養出的女子哭腔都帶著細膩,就是那聲音放大了,也讓人不覺得聽著難受,反而更是多了一層想要保護她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