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帶著強悍的氣場一步步地走到魏淵的跟前,抬起頭來,目光與之平視,雙眼肅殺,就像狩獵者咬定了獵物那般:“你說我過分,說我殘忍,魏淵,我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當你第一次在山洞看到我衣衫襤褸的時候,你是不是以為我和別人茍合!”
她的話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直戳魏淵的心髒。
她沒有分析錯一次,哪怕就是在初見的時候,她就已經猜透了魏淵心裡是怎麼想的。
魏淵啞然,緊接著嶽檸歌卻是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你一次次地縱容嶽錦繡要我性命,一次次地維護她,到後來你將我的生死置之度外,就是為了你的錦繡,你說我過分?我不過是看在魏越澤的面子上,給你一次彌補我的機會!”
魏淵受制於人,可他現在連半分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他剛剛張嘴想要說什麼,嶽檸歌卻嘴角泛起冷笑,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毒蛇:“噓——什麼都別說了,你想說,溫柔鄉就是英雄冢嗎?魏淵,你自問,是個英雄嗎?”
她一次次地挑事,一次次地挑起魏淵的怒火,可每一次都能夠讓魏淵無地自容。
魏淵看著嶽檸歌的那雙眼睛,彷彿看到了和他爭鋒相對的魏越澤。
“檸歌……”魏淵慫了,他不知道為何會在嶽檸歌的面前慫了,只是這樣的嶽檸歌真的很可怕,就像一個拿著鐮刀的死神,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只需要稍稍地動一動手裡鋒利的刀子,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你到底想我如何?”魏淵實在是無法理解嶽檸歌的邏輯,為何一定要踐踏他的尊嚴、他的顏面呢?
“你這樣有什麼好處?此事一旦傳開,你糟踐的是魏閥的顏面,是大齊最強軍閥的顏面!”
“你們的顏面就是顏面?”嶽檸歌嗤之以鼻,“我的顏面就不是顏面了?再說了,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要補償我的,我說過,此事等回到營淄城再說,你要現在提出來,那就現在辦!”
魏淵忽然有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他這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魏淵腦子裡裡面忽然閃出一個念頭來:“如果魏越澤在這兒,你是不是會估計魏閥的顏面?”
“如果魏越澤在這兒,你的雙腿早就被打斷了。”嶽檸歌冷哼,眼底湧出不屑來,她的手一直拽著魏淵的衣領,一絲鬆懈都沒有。
果不其然,魏淵提出魏越澤並不是想要討價還價,而是想要嶽檸歌分神。
在這種節骨眼兒上,魏淵還有心思同她耍些有的沒的心眼兒,登時在魏淵動手的時候,嶽檸歌就暴怒,手上的力道大的驚人,周身都湧出一種類似於洪荒之力的暗紅色武力,看的周圍旁敲側擊的好事者一愣一愣的。
他們在醫廬求學這麼久了,看到有顏色的武力那可是少之又少!
嶽檸歌動作極快,一點思考的反應都不留給魏淵,她將魏淵掀翻在地,隨後猛地抬腳往魏淵的膝蓋後窩處踹去。
魏淵冷不丁地吃了一腳,雙腿都使不上勁兒,身子不受控制地屈膝而跪……
跪在了嶽檸歌面前。
嶽檸歌眯起危險的眼睛:“我說過,你別給我那麼多廢話,要你跪法子多了去了,你以為搬出魏越澤我就會放過你?你剛剛不是野種、野種的叫的歡樂嗎?”
秋高氣爽,陽光也顯得格外金燦燦,清風一吹便是滿鼻腔的藥材味道。
嶽檸歌為了避免魏淵會因為報複而動手,趕緊往後一退。
雖然複仇並沒有想象中的痛快,可到底是爭了這麼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