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父道:“嶽小姐是同兄長出門?”
嶽檸歌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張父:“是的,檸歌魯莽,在家中就搗亂,不小心打賞了營淄城六品官員兒子的腦袋,那六品官員提了無禮的要求,家兄害怕我被父親責罰,所以帶著我連夜出了城,一路往西,準備去外祖母家避避風頭。”
“只可惜,途中家兄遭人暗算,如今身受重傷,我們慌亂之中只能取道長平再往秦國而去。”嶽檸歌說到這裡的時候,還強迫自己眨了幾滴眼淚出來,“雖然家兄不說檸歌的不是,但檸歌知道,檸歌就是個闖禍精,連累了家兄。”
她說的有情有義,繪聲繪色,讓張家父女都為之動容。
張念慈道:“嶽小姐打算讓我們如何幫你?”
“是這樣的,那個六品官員好似在朝堂有些門路,說若是我嫁給他兒子,就算賠罪了,可我並不願意。我這才打破了他兒子的腦袋,若嫁過去,豈不是……”
“豈不是要將你整死!”張念慈驚撥出來,“這家人怎麼這樣狠毒!”
嶽檸歌點點頭,實在是佩服自己的想象力,這樣曲折的故事都能夠讓她信手拈來。
嶽檸歌道:“家兄就是因為想到此處,所以才帶著我離開,孰料在路上我們遇上了劫匪,家兄為護檸歌,所以身負重傷。”
兜兜轉轉,嶽檸歌總算把事情給說圓滿了。
緊接著,嶽檸歌又道:“我們年少無知,並不知道那六品官員會做些什麼,只是聽說他在沿途都佈下了眼線,準備抓我回去和他兒子成婚!我不願意,可這一路上我看到了太多的官兵,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總感覺他們是來抓我的。”
張念慈一把握住嶽檸歌的手:“嶽小姐,你是要去長平嗎?”
“正是。”嶽檸歌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的演技看起來更逼真。
張念慈可憐巴巴地望著張父:“爹,咱們也是要去長平,不如讓嶽小姐和咱們一路同行可好?”
張父想了想:“好!老夫最討厭那些仗勢欺人的狗東西,六品官員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朝廷是沒救了麼!天下間還有沒有王法了!如今這世道,還沒有大夏皇朝在時清明瞭!”
嶽檸歌一愣,大夏皇朝不是腐朽不堪才被四位諸侯聯合而破的嗎?
嶽檸歌想問,可又覺得當下自己的身份多嘴問這些不大妥當,趕緊道謝:“多謝張老爺,檸歌實在是無以為報。”
“嶽小姐說這些做什麼,你救了我,我這不是還你麼!”張念慈呵呵一笑,又覺得和嶽檸歌投緣,兩人閑話了一陣子,嶽檸歌才高高興興地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嶽檸歌忍不住原地旋轉了兩個圈兒,衣袂翩翩。
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沒想到就出去轉一圈兒就把事情給解決了。
和商隊一起行走,怎麼會引人懷疑呢?
饒是禦林軍和刺客都想破了腦袋,都不可能想到她和娰尊兩個人混在商隊裡面。
這個訊息得立刻告訴娰尊才行,免得明日一早他說漏了嘴。
嶽檸歌歡樂地推開娰尊的房間門,卻在一瞬間,好似看到一道暗紅色的光芒,只是一瞬間,那道光芒一閃而過,就像不存在那般。
“你進來都不知道敲門麼?”娰尊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來,驚得嶽檸歌手足無措。
最近和娰尊沒大沒小的慣了,差點忘記他還是那個心高氣傲、性子冰冷的七皇子。
嶽檸歌正打算退出房間,然後又重新敲門進來的時候,娰尊卻擺擺手:“算了,進都進來,你找我有事?”
“是了,”嶽檸歌趕緊道,“我找到解決的法子,明日我們和商隊一起出發去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