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出銷金窟的大門,嶽檸歌忽地又幽幽地嘆了口氣:“可惜了,可惜了。”
“小姐在可惜什麼?”燕舞頗為緊張地看著嶽檸歌。
“可惜楚國公主痴心錯付呀。”嶽檸歌將手抬起頭,搭在眉骨處,遙遙地望向遠方,“也可惜了你現在都還站在我身邊不去找鐵柱下賭注。”
“哈?”燕舞被這麼一點撥才回過神來,趕緊道:“小姐,我現在還可以去買麼?”
她話音一落的時候,已經轉過身去,撒腿就跑,生怕嶽檸歌不給她機會。
嶽檸歌啞然失笑:“就等你撒歡唄,反正今夜之後,你家小姐我就沒有這樣的閑情時光了。”
嶽檸歌已經猜到了魏越澤打算在今夜做什麼,他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巴不得向全世界宣佈她是他的。
楚國公主的心思昭然若揭,為了避免惹出更大的麻煩,甚至避免楚國公主自以為是地向齊王求賜婚,魏越澤今日只怕就要和楚國公主攤牌,而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是將她嶽檸歌拉出來。
雖不至於讓她在今夜的晚宴上露面,但至少,今夜一過,楚國公主帶來的那些探子,時不時的可能就會在她身邊出沒。
若是再勁爆一些,暗殺什麼的,也是家常便飯。
嶽檸歌不介意,反正魏越澤也不會任由她暴露在危險之下,他現在有足夠的能力,護她安全。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繁華的營淄城大街小巷都升起紅色的燈籠,看起來宛如幾條火龍在晚霞的映照之下更是栩栩如生。
魏越澤換了一身常服,便是帶著賀平出了門。
今夜不必賀平駕車,他心情十分好,坐在車廂裡面,哀怨嘆息,許久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了。
每次魏越澤和嶽檸歌出去,他都要充當一個車夫的角色,太憋屈了。
“你的事辦成了麼?”
“今早上就去了銷金窟放了話,應該現在收入頗為客觀了。”賀平道,“我走的時候,好些人都圍著荷官要買楚國公主贏呢。”
“那你買了檸歌多少?”魏越澤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話出來,驚得賀平嘴角抽了抽。魏越澤並沒有看著賀平,依舊閉目養神:“你別告訴我什麼都沒有買,我不信。”
賀平訕訕一笑:“不多,就一百兩。”
“是不多,一百兩換一千七百兩,算術不錯。”
“這不是公子帶隊有方麼?”賀平拍著馬屁,“我這是從公子的牙縫裡面掏些殘羹剩菜來吃,公子不會這般小氣的,哦?”
魏越澤緩緩地睜開眼睛:“我不小氣,我吝嗇。”
呃……
賀平哀怨地看著魏越澤:“那公子想怎麼樣?”
“我覺得軍中有好幾個兄弟的都比較窮,比如王二呀,張三什麼的,你在我這兒劫富濟貧了,不打算分些出來給兄弟們?”魏越澤一雙眼睛充滿了算計。
賀平肉痛地癟著嘴:“我這不都還沒有拿到手麼?”
魏越澤道:“我是收到風了,禮部那邊定了時間,三天後楚國公主入宮面聖,到時候就開局了,你拿到一千七百兩,這不是個小數目,至少得拿出一半吧?”
賀平面癱地看著魏越澤:“公子,你這是要喝我的血呀。”
“你白白地從我荷包裡面掏了一千六百兩出來,你覺得你不是吃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