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二夫人和三夫人出生不大好,身後沒有靠山,所以有些事就不了了之了。
“姐姐。”二夫人帶著嶽良緣落了坐。
嶽良緣的眼睛很漂亮,她看著嶽檸歌,卻是生出一種心疼來。
她不是天生的啞巴,她也曾說過話,只可惜四歲時候一次高燒,燒壞了嗓子就再不能說話了。
李滄荷隨意地掃了一眼,緩緩地站起身來:“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現在我就來同你們說說,這家法存在的意義。
“嶽府不是小門小戶,行事都得有規矩,長幼有序,”李滄荷很聰明地將“尊卑有別”給跳了過去,她清楚地知道,若是論起尊卑來,她只是個填房,她的兒子不是嫡子,她的女兒也不是嫡女,尊卑只會落人口實,而她眼前被人架著的嶽檸歌才是嫡女。李滄荷繼續道:“若是誰犯了事,都逃不過家法。平日裡,老爺公務繁忙,他不在,這個家就得由我來主持。”
李滄荷一步步地逼近了嶽檸歌,嘴角揚起來,就像一個得意的狩獵者正在靠近手無寸鐵的獵物。
嶽檸歌發誓,如果她可以不用管那些藏著寶藏的羊皮碎片,她一定出手擰斷李滄荷的脖子。
“今日,檸歌欺辱長姐,是犯了家規。”李滄荷道,“原配姐姐死的早,就由我這個繼母來替她管教檸歌。”
說著,那一鞭子就要落下去,然而……
“喲!怎麼回事呀!”
竟是男人的聲音。
一屋子的女眷本該避諱的,可眼下嶽峰不再,若是單獨由李滄荷來會客恐會引起閑言碎語,是以李滄荷並未屏退任何人。
李滄荷正要詢問為何事前沒有任何來回稟,卻聽到看門的下人道:“奴才攔不住,這位是……”
“末將賀平,奉魏老夫人的命來請嶽府嫡小姐去羅浮觀賞梅。”
嶽檸歌微微蹙眉,魏老夫人……
這賀平不是魏越澤的人麼,怎麼又扯出了魏老夫人?
魏將軍尚有個老母親,因將軍年幼喪父,是老婦人一手一腳地將其拉扯成人,當然老夫人並沒有和魏將軍夫婦同住,反而是自己一人獨居羅浮觀,成日誦經唸佛,為魏閥子弟積陰德。
行伍之人渾身都是煞氣,所以每到年關之前,她都會讓眾人去羅浮觀受清規戒律薰染。
只是……
魏老夫人要嶽檸歌去羅浮觀,為何又是賀平來?
一聽賀平是魏閥的人,李滄荷的臉色便是難看了一些,她不想就這麼白白便宜了嶽檸歌。
賀平走過來,皂靴發出橐橐的聲音,一聲聲地讓李滄荷的心不安。
賀平倒是很有禮數,朝李滄荷抱拳,然後又朝嶽檸歌看過去,皺眉:“不知嶽夫人是想將魏閥未來的少夫人怎樣?”
李滄荷知道魏閥的下人脾氣都很大,在魏將軍府上她就已經見識過什麼叫狗仗人勢,不過沒想到來了嶽府,魏閥的人等還是這般模樣。
李滄荷十分生氣,憑什麼在將軍府上是這樣,在嶽府上也是這樣。
如此一想,李滄荷便是道:“家務事,還望貴客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