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影邊擦口紅邊嗔怪：“這不是第一次見家長？ 不是要莊重點？我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呢！你都沒有和我說，只能靠顏值挽回點局面啊。”
江聲正蹲著，認真地將書放在碑前，聽見華影的話突然彎了下嘴角， 他想笑心間又滑過種莫名的暖。
華影問江聲：“這書你放這幹什麼？燒了嗎？”
江聲搖搖頭， 伸出骨節分明的指細細摩蹭著泛黃的封面，
“這是我爸媽生前的藏書，偶爾拿過來給他們看看。” 大約是怕他們寂寞的。
華影想著，難怪他走到哪裡都帶著成箱的書，可憐見的，遺産就只有書了，果然是世代優良傳統。
她問：“你爸媽什麼時候去世的？”這一對美好得想象不到會英年早逝。
“我三歲的時候，車禍。”江聲想到是華影才添了添嘴唇，繼續嘗試說清楚，
“我們去山裡度假， 遇到了山體滑坡， 車翻了，我爸當場就沒呼吸了， 一根斷枝直接貫穿我媽的身體，後來想想，她應該是為了我多撐了幾分鐘，一直抱著我， 等到有人發現。”
還有些無法言語的， 例如清晰得就像在他眼前的利枝， 一直抓住他的手，滴落在眼前的鮮血……
江聲閉了閉眼睛，淩冽的寒風擦過他蒼白的側臉，整個人彷彿籠罩著深沉的孤寂。
華影有顆玲瓏心， 江聲一說她就回憶起季白說他有尖銳恐懼症的事情， 頓時猜到了七八分。
她上前握住江聲的手，兩人指尖相扣，一切盡在不言中。
照片中的女子細眉杏眼， 櫻唇小嘴，看起來那麼嬌柔， 然而每一個母親，都會為了自己的孩子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華影甜甜開口：“婆婆！”
江聲笑著捏她手：“正經一點。”
好吧，華影再次開口：“媽！”
厚顏無恥到沒法阻攔，江聲已經放棄。
華影接著喊：“媽！”
她喜滋滋地連喊兩聲， 官方認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