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卡住她的咽喉,關瓊枝胸部上下起伏,呼吸變得困難,慢慢地胸悶,窒息,臥室裡只有床頭燈亮著,燈光照射範圍小,床榻上光線稍暗,關瓊枝出現幻覺,視線模糊,方斯年的臉放大,表情猙獰。
關瓊枝掙紮,怎能抵得過眼前的男人,徒勞無益,慢慢闔上眼,靜靜地等待死亡,就在她意識恍惚,以為自己魂魄飄散時,突然胸部吸入一口新鮮空氣,瞬間還魂過來,劇烈地咳嗽,喉嚨處火辣辣的疼。
方斯年怒氣未熄,粗暴地剝.光了她,關瓊枝渾渾噩噩中,聽見金屬皮帶扣咔噠一聲響,這回方斯年絲毫不憐香惜玉,兇猛地一下下地撞擊。
關瓊枝烏黑的長發散亂在身下錦緞被上,頭無意識地左右搖晃著,咬破唇,不讓呻.吟聲溢位來,她不敢求饒,承受著,承受方斯年深沉的怒火。
一滴眼淚滑出眼眶,方斯年抬頭看見,心頭燃燒的火焰熄滅了一部分,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動作緩了,終於停止,趴在她的身上,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體上。
兩人誰也沒動,良久,方斯年從她身上下來,冷漠地穿上衣裳,手竟是抖的,看也沒看她一眼,朝門口走去。
關瓊枝像一塊被揉搓過的破布一樣趴在床邊,顫顫地喊了聲,“斯年。”
方斯年腳步頓了下,卻沒有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重重關上,厚重的門板隔絕了兩個人。
樓下傳來汽車發動機轟鳴聲,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方斯年的汽車沖入黑暗。
周圍恢複平靜,關瓊枝躺著不動,大腦一片空白,沒有思維,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願意想。
不知過了多久,座鐘突然響了幾下,把關瓊枝拉回現實。
心如刀割,這一刻,關瓊枝生不如死。
良久,關瓊枝掙紮著起身,發現雪白的肌膚上一塊塊青紫,留下幾個深淺的牙印,方斯年一直溫柔對待她,從未像今天這樣失控,大概方斯年對她極度的厭惡,沒有一點溫存的發洩,恨毒了她。
地上的睡袍已經不能穿了,她拖著痠痛的身體走到更衣室,更衣室裡掛著一排排衣裳,春夏秋冬,都是方斯年為她準備的,她住在這裡時,不用操心任何事,方斯年為她打點好。
如今想起來,只有心酸,眼淚不覺流下來,方斯年剛才差點掐死自己,她記得切菜時劃破了手,一個小小的口子,方斯年心疼得禁止她下廚房。
怨嗎?她不怨他,自己帶給方斯年的傷害,遠遠不是肉體上的疼,方斯年一貫冷靜,今天這樣失去理智,還是頭一次,他粗暴地對待她的同時,心很痛吧。
關瓊枝隨便抓過一套衣裳穿上,走出洋樓,屋外寒冷的空氣瞬間打透她單薄的衣衫,她無知無覺。
走到公館門房,程武站在那裡,詫異地望著她,小心地說;“這麼晚,關小姐要去哪裡,我叫汽車送關小姐。”
關瓊枝搖搖頭。
程武站在身後,看著她走出門,今晚奇怪,四少這麼晚開車走了,走時好像渾身戾氣,關小姐失魂落魄,難道兩人吵架了。
沒人攔阻,關瓊枝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還沒有出正月,馬路兩旁店鋪高挑大紅燈籠,沒有摘下來,到處一片新年喜慶氣氛。
一輛黃包車跟在她身邊,“小姐坐車嗎?”
看這位小姐點了下頭,黃包車夫極有眼色的停下,殷勤地說;“小姐,你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