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不高興,一把掀開被子,說:“你陪著我!不然不蓋被子!”
陳胭拿他沒辦法,只好跟著乖乖躺下,小心翼翼地給他蓋好被子:“好好好,你別發脾氣,病了就乖乖睡覺,好嗎?”
杜雍右手吊著,左手完好無缺,將陳胭圈在自己的懷裡,妥妥地閉上眼睛:“我困了,睡吧,不許離開我!”
陳胭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杜雍沒得到陳胭的回答,擰著眉睜開眼,向下睨她:“聽到沒有?”
“嗯!”陳胭連忙應了一聲,乖乖點頭。
杜雍滿意了,閉上眼,沉沉睡去。
陳胭怕碰到他受傷的手,一點兒也不敢動,仰著臉看他,剛剛自己糾結什麼來著?
第二天,大年三十,天氣晴朗,金燦燦的陽光灑滿這座農家小院。
陳胭抱著被子,蜷縮在暖烘烘的炕上,睡得恁熟。她咕噥著翻了個身,手在枕邊摸了摸,沒摸到杜雍,忽然一個激靈,整個人醒了過來,一骨碌爬起來,大驚!
“杜雍?!”
陳胭左看右看,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哪裡有杜雍的影子?她正準備掀被下炕,門被推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正是杜雍。
“嗯?醒了?”杜雍走進來,抬眼就看見一臉惶急的陳胭,怔愣片刻便笑了。
“這麼早,你去哪兒了?”陳胭看見了杜雍,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半是抱怨半是嬌嗔的說,然後她想起什麼,伸手招他過來,“你過來!快過來!”
杜雍不知她要做什麼,依言走過去,坐在床頭。陳胭伸手,手掌貼在他的額頭上試了試,不燙了。
“呼——”燒退了,陳胭鬆了口氣。
杜雍莞爾一笑,說:“早上醒來就不燒了,我吃了早餐,還喝了藥,去村東頭的老大夫那裡看過了,說我已經沒事了。手上的傷也讓他檢查過了,換了藥,好得很。”
知道她擔心什麼,便一口氣將自己的傷情和病情交待了,順便告訴他自己一大早都去了哪兒。
陳胭點點頭,垂眼看他吊著的手,輕輕地撫摸,仍是擔憂:“真的沒事?不會有後遺症,是不?”
“不會,老大夫說我身體素質不錯,骨頭長得挺好。”杜雍溫言道。
陳胭伸長雙臂,抱住他的脖子,說:“太好了!”
杜雍拍拍她的背,說:“快起來,去梳洗一下,小懶豬,一個院子就你還在睡,大家都忙活著呢。”
“啊!”陳胭一聽,忙掀被下床,穿上杜雍遞來的外套,不敢再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