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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美將藥罐子放在一旁,又蹬蹬蹬跑去拿碗,過來想把藥倒出來,陳胭忙搶先抓了藥罐子的手柄,說:“我來我來,你別燙著了。”
家美也不搶,站在一旁看陳胭把濃黑的藥汁倒出來,說:“我才不會燙著呢,平日裡爸爸媽媽或者姐姐家強生病了,都是我熬的藥,熟練著呢!”
陳胭將藥倒好了,家美又遞過來一個小託盤,小大人一樣交待陳胭:“把碗放在這裡端去,就不會燙著了。”
“好,謝謝你。”陳胭小心翼翼地將藥碗放在小託盤上,端起小託盤就出了廚房,往杜雍躺著的那個屋去了。
小家美在前面蹦蹦跳跳,提前給陳胭開門打簾,特別懂事乖巧。陳胭進去後,小家美沒有跟進來,幫著關了門就跑開了。陳胭小心地把託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到杜雍床邊看,他還在睡,她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不燙了,呼吸也很平穩,面色也好看了許多,陳胭放下心來,就坐在床頭,怔怔地盯著他看。
想起早上,陳胭就覺得後怕,比昨天從懸崖上掉下來更讓她害怕,萬一田普生夫婦出現地再晚一點,陳胭不知道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杜雍會不會就那樣死了,她不敢想象。
陳胭慢慢地在邊上躺下來,側著身子,看杜雍熟睡的臉,有點想哭。她將腦袋埋下,小心翼翼地依偎著杜雍。屋子裡燒了炕,不冷,陳胭偎著杜雍,放鬆下來,漸漸地睡了去。等她再醒來,人已經在被窩裡,杜雍就在她身旁坐著,靠著床頭看她。陳胭驚醒,坐了起來,扭頭去看放在桌上的藥碗,空了。
“藥你喝了?”陳胭不知自己幾時睡著的,懊惱自己怎麼照顧病人的。
“喝了,溫溫的,剛好下口。”杜雍柔和地說。
“哦……”陳胭聽了,鬆口氣,幸好沒有冷掉。她忙抬頭又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好多了嗎?”
“好多了。”杜雍瞧著臉色確實好了許多,村裡大夫的藥確實有效,再加上他暖暖地睡了一覺,整個人都精神了。
“你肚子餓了沒有?剛剛阿秀姐進來過,原本想叫你吃飯的,但你睡著了。”杜雍微笑地看著她問。
杜雍是在陳胭睡著不一會兒醒來的,對昏倒後發生的一切都不清楚,後來阿秀進來看看,發現睡著的陳胭和醒來了的杜雍,便將早上發生的事告訴了杜雍,杜雍才知道,原來他們是被這裡的山民救了。
“餓……”
從昨天開始就沒吃東西,一直到現在,怎麼可能不餓。陳胭眼巴巴地看著杜雍:“我們一塊兒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