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在一旁說:“先入座吧,坐下來慢慢說。”
位置很是有趣,把陳胭放在了側首,陳民啟坐了主位,杜雍更是在陳胭之後,顯然是陳家的事,他不打算插手。
陳胭為陳民啟斟酒,說:“別的記不起,但父親打小就跟我說,他有一位很要好的哥哥,年紀大他六歲,有好吃的總想著他,有好玩的總帶著他,若是做錯了事受責罰,總挺身而出護著他。說的,就是二伯父吧。”
陳民啟聽了,微微笑,陳民興大陳開寶八歲,大六歲的哥哥,自然就是他陳民啟了。
“民軒是么子,打小受寵,所以也調皮,常常惹你爺爺奶奶生氣要打他,我們做哥哥的,哪裡捨得,都是能替的都替了。”陳民啟端起酒杯,呵呵笑道。
“是啊,一家人,自當互相幫忙。可是,為什麼不是每個人都像二伯父那樣想呢?”陳胭淡淡地笑,低頭嘆了口氣。
陳民啟看了陳胭一眼,聽出她話裡有話,沒有接茬。
陳胭也不用陳民啟問,自己把話題說了上來:“二伯父,你知道,我們陳家祖傳翡翠的事嗎?”
陳民啟一愣,伸出去夾菜的筷子都停了下來,鄭重地點點頭:“這個自然知道,民軒,把這個都告訴你了?”
陳胭搖頭,說:“父親沒有跟我說過這個,而是大伯父的兒子,堂哥陳安曜告訴我的。我在父親手裡得到了一塊豆莢翡翠,也不知怎的,這件事讓安曜哥知道了,硬說是祖傳的寶貝,不能外流,給要了回去。”
“什麼?豆莢翡翠,真的在你們手裡?”陳民啟一驚,失聲問道。
“起先是在,現在,已經給了安曜哥。唉,若不是有阿雍在,我恐怕是連一點份子錢都收不回來。”陳胭很是無奈,回頭看了杜雍一眼,杜雍回望她,安撫一笑。
陳民啟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喃喃自語:“當初問民軒,他竟還騙我,如今落到大哥手裡,這東西,還有剩嗎?”
“二伯父,我聽說了,那翡翠,其實是我們陳家寶庫的鑰匙,寶庫裡有無數寶貝,都是祖上留下來的,是不是真的?”陳胭壓低聲音,一臉好奇的問。
陳民啟看著她滿眼裕望,渴望分一杯羹的樣子,擰眉想了片刻,最終點頭:“沒錯,是這麼回事。可是現在翡翠落在大哥手裡,我們是撈不著好的了。”
陳胭抿嘴一笑,說:“二伯父,話不是這麼說。祖上留下的東西,凡陳家人皆有份,豈能讓誰獨霸了去,這東西得分勻了!侄女是遲早要外嫁的人,這東西不敢貪,只求二伯父分得一半後,能多多照看我父親。他與我沒緣分,我是照看不了他了。”
陳胭和陳開寶的事,陳民啟自然心知肚明,會這麼說,也不奇怪。只是,聽陳胭的口氣,似乎支援他分得寶庫財寶一半。
“小胭,你的意思是?”
連稱呼都變親暱了,呵!
陳胭心中冷笑,面上仍舊誠懇:“我的意思是,翡翠給了安曜哥,寶庫他遲早會開啟,裡面的東西得陳家子侄平攤,家族裡,我父親多年不在,不曾效力,就不計算他,都看二伯父的面子。財寶,大伯父和二伯父該得大份!”
這話順耳,陳民啟連連點頭,但他仍憂慮:“可翡翠已經到大哥手裡了,他如果不承認,我也沒辦法啊。”
“二伯父知道寶庫在哪兒嗎?”陳胭問。
陳民啟皺眉,猶疑地看著陳胭,似乎是怕她套自己的話。
“如果二伯父知道,就看牢了寶庫,一旦開啟寶庫,你也能立刻知曉,不是嗎?”陳胭也不去打聽,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二伯父你不知道,那便要去找安曜哥質問了。二伯父,這翡翠,我是交到安曜哥手裡的,並不是交給大伯父,東西,大伯父未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