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唐慕楚站好了,扭身拿手臂一搡,將淩奈隔開,罵他,“都是你!把小胭害成這樣!滾蛋,別碰我!”
淩奈收了手,翻著白眼站在一旁,不想理會她。
唐慕楚想去拉陳胭的手,被杜雍陰沉著臉阻止:“小胭身上有傷,還是不要碰她的好。”
唐慕楚瞟了一眼杜雍,覺得自己惹不起他,只好委屈著臉收了手,對陳胭說:“小胭,你沒事吧?我就跟你分開一天,你怎麼就出這麼大的事了呢?”
她猛然回頭罵淩奈:“我早說了你會害死她的,叫你別纏著她,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淩奈沒反駁,插著兜站在一旁。卻是陳胭看不下去了,忙說:“跟淩奈沒關系,聽說是外省流竄過來的歹徒,想去淩家偷東西,不知怎麼就開了槍。”
這是杜雍給的說辭,陳胭也不懷疑,只是淩奈聽了,抬眼看向杜雍,撇撇嘴,沒說什麼又別開了臉。
“我就說你是事兒胭吧,好端端跟淩奈回一趟家你都能出事,我看你也別做什麼演員了,趕緊地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吧,省得總受傷。”唐慕楚擦擦眼淚,說道。
“我躲哪兒呀?哪裡最安全?人民銀行行不行?”陳胭笑著說。
兩個女孩子在病房裡嘰嘰喳喳地聊天,杜雍朝淩奈遞了個眼色,兩人出了病房。在吸煙區,杜雍遞了根煙給淩奈,淩奈接過,兩人便吞雲吐霧起來。
“歹徒的事,我問過來調查的人,個個都說得含糊不清。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是你找人做的嗎?想打死我了事?”槍擊事件後,淩家來了好多警察,進進出出,盤問來盤問去,卻一點歹徒的線索都沒有。剛才陳胭的話,他在警察那裡也聽過,語焉不詳的,他覺得不靠譜。思來想去,反而是覺得杜雍僱人動手比較有可能,最主要的是,他有動機,也有實力!
“哼,要弄死你,我有一百種方法,而且每一種都能不動聲色,不會像現在這樣傷害到小胭!”杜雍撇撇嘴,不屑地說。
淩奈沉默,吸著煙,他盯著杜雍,在煙霧繚繞中審視著對方。確實,杜雍不可能會在陳胭面前對他下手。
“我放棄小胭了。她愛的自始至終都是你,我就像一個笑話一樣,做了一件損人又不利己的事。”淩奈自嘲地說。
杜雍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男孩,沒有說話。事實上,杜雍很欣賞他,他的心計、他的膽氣、他的智謀,都在他父親之上。他只不過是太年輕,又太心急,如果再讓他磨練幾年,杜雍不確定,陳胭會不會徹底被他俘獲。
杜雍將煙頭按滅,說:“想清楚了就好。”說完,就走了出去。
淩奈一個人,留在吸煙區,靠著牆,靜靜地吸著煙,眼睛看著地上,一點一點地,緩慢地染出紅暈,潮濕,沒等凝聚成淚,他就用手指抹去。
年少時,青蔥美好,執著無悔,終於,一去不複返。
陳胭出院後,被杜雍直接接到明舒園來住。原本她想回小公寓,但是杜雍說她還沒完全康複,一個人住沒人照顧不好。唐慕楚自告奮勇,被杜雍一票否決,這麼毛毛躁躁的一個人,還想去照顧別人?
陳胭猶豫間,杜雍淡淡地說:“你一定要回去也可以,那我也搬過去跟你一塊兒住,順帶照顧你!”
陳胭驚悚了,這位杜先生實在是太強硬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還處於朋友的地位?看杜雍的樣子不像開玩笑,陳胭遲疑了,回頭看向同樣來接她出院的淩奈,卻見他微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可以了,小胭,可以了。”
陳胭微愣,然後一笑,點點頭。淩奈正式解放她了。
於是乎,她跟著杜雍回了明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