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抬眼,看向自己這位容顏絕俗、本事一流的超級秘書,笑了,說:“不用,這件事,讓李適去做。”
沈寫意微愣,卻聽杜雍說:“我昨天發現李適都胖出小肚子了,可見是太閑。以後這樣的事,都交給他。”
沈寫意勾了勾唇角,露出極淺淡的笑意,一點頭,說:“好的,先生。我會交代下去。”然後又說,“京影自主招考的時間已經過了,如果要讓胭小姐今年入讀,只有去做旁聽生,只是這樣,拿的不是正規的文憑,只有自學證明書。”
杜雍問:“明年的入學報考時間在下半年?”
沈寫意點頭。
杜雍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了一會兒,說:“旁聽就旁聽,不要耽誤她太久,文憑這種東西,不重要。”
“好的,我會安排。只是,這件事,是您親自跟胭小姐說,還是讓別人去說?”
“讓金凱力跟她說吧,”杜雍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我說的話,她不分好壞就又推了。”
沈寫意深以為然,確認杜雍沒其他事了,便出去做事了。
杜雍坐在椅子上,想著陳胭太倔,有時倔到看不清事情的好壞,只一味由著性子來。這種性格有好有壞,若沒人護著,很容易吃苦。杜雍嘆息,開始後悔當初太心急,沒有編造一個更好的理由,選擇一個更好的時機離開她,以至於她吃了兩年苦,兩人現在也鬧成這樣,不知何時才能恢複到從前。
想起昨晚她一滴不剩喝完的粥,杜雍眉頭皺起,又欣慰又心疼,那粥難喝成那樣,她也喝下去了,其實,她對自己,還是有情的吧?
“熬個粥,怎麼就這麼難?”他苦惱地揉揉額頭,決定晚上回去繼續練習熬粥。
陳胭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黴了!
前一陣剛因為發燒進醫院,還沒緩過來一個月,現在又因為上吐下瀉,進醫院掛水。昨晚硬著頭皮把那碗皮蛋瘦肉粥喝下,心裡想著最多鬧肚子,回去的路上還特意買了整腸丸,結果到了半夜,她真的開始鬧肚子了,不僅如此,還上吐下瀉的。鬧到快淩晨,她實在扛不住了,戴上口罩,爬著出了公寓,叫了輛計程車,急奔醫院去了。
杜雍,你真是害人精!
掛了水,總算治了吐,也不再跑廁所,就是肚子嘰裡咕嚕翻江倒海一般,人也病懨懨的,有氣無力。
一直掛水掛到早上,護士叫她去交錢,她一摸,才發現自己居然什麼都沒帶,好像計程車的錢,那師傅都是看她一副快沒命了的樣子給免了。
她心裡暗叫糟糕,一手捂著口罩,腦袋拼命轉,該怎麼辦呢?跟人藉手機打電話?萬一被人看出她是陳胭,豈不是叫人笑話?
正在這時,一個老醫生走到她面前,低頭問她:“你什麼症狀啊?現在好一點了嗎?”
陳胭正著急,突然被人這麼一問,嚇得一抬頭,兩眼睜大,很是驚恐的樣子。然後她兩眼一定神,咦,這不是上次給她看病的老醫生嗎?他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