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醫想來是匆匆趕來,滿頭大汗,見著徐昭坐在床前,微微有些詫異,轉眼就恭敬地請安:“微臣給王爺請安。”
徐昭站起身來,側身避過,才開口道:“王爺昨晚發熱,這會兒還沒醒來。”
說著,就叫人將一盆盆的冷水端了出去,還有好些塊兒降溫用的帕子。
那太醫看在眼中,心中有些瞭然,才開口道:“昨日本要奉旨前來,奈何太後抱恙,微臣才耽擱了一日,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徐昭溫和道:“有勞太醫了。”
那太醫拱了拱手,就上前幾步,跪在地上給韓子煜診起脈來。
良久,才收回了手,擦了擦汗。
然後,就挽起韓子煜的褲腿,那剪刀剪開白布。
昨晚徐昭就見過韓子煜腿上的傷口了,足足有兩寸長,傷口周圍都腫脹起來,駭人得很。
那太醫檢視之後,才說道:“王爺腿傷嚴重,需仔細用藥,不然怕會落下病根。微臣臨行前皇上叫人拿了一瓶清逍散,可給王爺內服。”
說著,就從袖中拿出一個白瓷小藥瓶,沈長生伸手接過,呈到了徐昭手中。
“皇上聖恩,王爺銘記於心。”
那太醫站起身來開了幾服藥,又留下了幾瓶藥膏,用來外敷。
“微臣奉命給王爺治傷,這幾日每日都會來給王爺診脈,好叫王爺盡快痊癒,聖上安心。”
“有勞大人了。”徐昭點了點頭,親自將那太醫送了出去,又叫人安排了院子,叫那太醫住下。
等她回了內室,見著韓子煜已經睜開了眼睛,臉上喜怒不辨。
“王爺,屬下派人打聽過了,昨日太後並未有恙。”
韓子煜點了點頭,對著沈長生道:“下去吧。”
“是。”沈長生應了聲是,對著站在那裡的徐昭點了點頭,這才退了下去。
殿內,只留下徐昭和韓子煜兩個人。
徐昭知道他心中難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距離昨日他受傷已經整整一日,皇上卻是這會兒才派了太醫過來,可想而知,皇上心裡,對他這個兒子還是有猜疑的。
再有,就是太後抱恙,太後向來疼著韓子煜,這一回卻是……
果然,再怎麼疼孫子,都比不過疼自己的兒子。
這一刻,徐昭突然有些心疼起韓子煜來,卻是勾了勾嘴角,笑著道:“臣女服侍王爺梳洗吧。”
說著,就叫人端來了溫水,伺候著他梳洗更衣。
才有小太監上前,就被韓子煜攔住了。
“昭兒來為本王束發。”
徐昭微微笑了笑,伸手接過梳子,一下下梳了起來,梳了足足一百下,才拿金冠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