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雲以為自己表現得很好了，縱然心底有幾分在意，但他堅信顧主任一定看不出來的。他覺得顧主任會滿意他的平常心，卻沒想到他話剛說完，顧主任的臉色不見好，反而越發的黑沉了。
那支著下巴的雙手忽地放了下來，捏成拳頭，重重朝著桌面上一砸。
“砰……”
那一刻，沈淩雲的心跳都跟著震了一下。
“主任，你這是……”
“淩雲，我以為這幾年來，我對你什麼樣你心裡已經很清楚了。”
沈淩雲抿了抿嘴，微微垂首，雙手交疊在膝蓋上，用力的握了握。
“主任，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也對我寄予厚望。但其他同志的表現也不錯，你也不必為了我上火，我還算年輕，機會還有的是……”
沈淩雲只當顧主任在替他惋惜，不但沒有失望，反而反過來開導顧主任。
直到顧主任忽而脫口而出。
“沒機會了……”
沈淩雲的手，當時就頓住了，抬眼看向顧主任。
“主任，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機會了？”
顧主任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再問你，這幾年期間，你真的沒有做過任何一件虧心事嗎？”
虧心事？
沈淩雲捫心自問，莫說在單位裡，就是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他都沒有做過一件虧心事。
哦，有那麼一兩件，但也絕不可能被人知道。
其中之一，就是跟姜淑蘭聯起手來，先發制人整治了樊春花一事。
但事後，他們已經竭盡所能的彌補樊春花了，而且當初如果不是樊春花自己步步緊逼，淑蘭也不會採取那樣狠毒的手段，說到底，他們不過是自保而已。
第二件，就是耿淮西到黑市做買賣的事情，是他領著人去的，也是他在背後出謀劃策，但這一切也不可能為人所知，更不可能為他單位裡的人知道。
那還有什麼事情呢？
“沒有，我沈淩雲不敢說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是奸險小人，虧心事，我自問沒有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