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淮西沒想到鄧寧心會來的,這麼多年了,她從來沒來過……
“你怎麼病得這麼嚴重?病了多久了?”
鄧寧心順著他蒼白的臉色往下看,就看到只穿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橫條紋套頭衫的耿淮西瘦得肋骨都清晰可見……
耿淮西看著鄧寧心眼中的淚光,忍不住抿了抿嘴,淡淡開口。
“沒多久,你……你坐會兒,我去給天賜燒點水。”
說著,就要朝著鍋子那邊走去,誰知道走了沒兩步,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一個踉蹌,朝著牆壁上就倒了下去。
鄧寧心急忙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將他給穩住了。
“都病成了這個樣子,還逞什麼強?去躺著吧,我去燒水……”
說著,把人望著床尾一按,轉過身就朝著鍋邊走去,一邊走一邊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
如果今天自己不來的話,他們……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
鄧寧心動作很快,就著屋子裡的柴禾和水,給兩個人燒了一大缸的開水,端到了床邊。
又看兩個人的唇色都燒得泛了白,裂了口,可見是等不及要喝水了。
忙又取了兩只碗,先舀了一些開水,來回倒騰吹氣,涼了之後就先給耿天賜喝了一些。
“來,天賜,喝水了。”
耿天賜一睜眼,看到一個陌生的人,渾濁的眸子怔了一下,還是乖乖張開了嘴巴,喝了起來。
剛喝了兩口,就皺著眉頭眼淚汪汪的朝著耿淮西哭了起來。
“疼,爸爸,我疼……”
一邊哭,一邊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脖子。
鄧寧心一驚,忙讓他張開了嗓子看了一眼,就看到耿天賜喉嚨裡那個扁桃體又紅又腫,上面還有許多的小水泡。
這可不是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