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禮拜五了,明天沈淩雲就該放假休息了,到時候這些話要是傳進了他的耳朵裡,她就是死也說不清楚了。
別的事情,她都能忍,這事兒不能忍。
上輩子她從沒有這樣的閑話出來,他都不喜歡自己,他要是知道了這些話,自己可不就完了,還有什麼以後?
這麼一想,姜淑蘭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上前一把抓住了剛剛接話的那個婦人的衣擺。
“你跟我說清楚,你什麼時候看到我不要臉了?要是沒有看到,你憑什麼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婦人也是個厲害潑辣的,見姜淑蘭居然動手,抬手就朝著姜淑蘭的臉上撓了一把。
“我就是說了你能怎麼著?”
經常幹活的婦人,指甲都是參差不齊的,就那麼一撓,姜淑蘭頓時覺得臉頰上面火辣辣的疼,眼淚擠了一眼睛,手卻依舊緊緊拽著婦人的衣擺。
“你沒有證據就不能瞎說!你這麼說我,是想害死我呀,你到底跟我有什麼仇?”
“我跟你沒仇也沒怨!證據,你好意思要證據?那王啞子現在就在那邊坐著,你自己去看看是什麼證據!”
婦人憤怒的指了指她家門口往村子裡延伸的大路,轉而一把拽走了衣擺,與幾個婦人一塊兒走了。
姜淑蘭看著路口,心裡慌成了一團糟。
王啞子在那邊坐著,難道就是證據嗎?
又不是自己與他一塊兒在那兒坐著!
可如果沒有什麼,那些人也不應該亂說啊,而且……她發現這一路碰到從上面下來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這麼一想,姜淑蘭就覺得更不對勁了。
邁著大步回到家,也來不及進門口就把菜籃子擱在了門口,踩著一雙解放鞋就朝著路口跑了起來。
她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是看到了什麼,來這麼誣賴她!
那天在河邊摔了,換了衣服再回去的時候,姜淑蘭就覺得自己那天洗的東西缺了點什麼,可是想了半天沒想起來。
直到這會兒在家門口不遠的坪壩上,看到坐在水泥磚上的王啞子手裡拿著的東西之後,她就知道那天到底差了什麼了。
只見穿著一身補丁疊補丁棉衣的王啞子眼中透著幾分猥瑣的坐在幾塊挪在一起的水泥磚上,遙望著她家門口的方向,手裡握著一件紅色小衣,上面依稀繡著什麼東西……
那是她的貼身小衣,還是她與沈淩雲結婚那天穿的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