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們偷了他的盆栽吧?”花年糾正道,之前看到二號樓別墅門上貼著“出售”二字,還以為這老伯去世了,沒想到是生病住院了。
然後兒子和兒媳婦擅自貼出了出售別墅的告示,哪知道老人在醫院養了一段時間就又恢複了精神,把擅自出售他房子的兒子和兒媳婦告上了法庭。
“是他送咱們的。”雲天賜說道,然後也給了老人一包喜糖。
老人盯著兩人瞅了好久,愣是沒記起來,花爸給他說了幾句,他才“啊”的恍然大悟,然後拄著柺杖慈祥的拍了拍兩人的手,便拿著那包喜糖回自己的房子裡去了。
“他和他兒子和兒媳婦鬧翻了,以後怎麼辦?”雲天賜問著花爸,挺擔心他的。
“請著保姆照顧呢,還好他還有點錢,沒全給那白眼狼的兒子。”花爸說道,頗為感慨:“這年頭,有時候兒女還不如錢可靠。”
花年就莞爾失笑:“爸,當著我的面兒說這話呢?放心,我以後肯定孝順你。”
“孝順我?你爸我還年輕著呢,五十男人一枝花。”花爸哼哼了一聲,又帶著兩人在小區裡發喜糖去了。
由於這次搬回來以後,雲天賜一家毫無掩飾的和花年家走的親近,所以僅僅兩天兩家的兒子好上了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小區,說閑話的人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人並不是那麼的在意,能住在這個小區裡的人非富即貴,哪怕是上了歲數的老人也比外頭的一些年輕人還來的思想開放,所以雲天賜和花年在小區裡呆的還挺愜意。
“你說如果大家知道我是雙性人,還能這麼淡定嗎?”雲天賜問著花年,打自那天被喬林提了一下之後,老是不由自主的往這方面想。
“唔,估計會驚訝的吧,咱們倆能順利出櫃還是佔了如今這股基腐風的福。”花年說道,開著車。
“前頭已經有一批基佬給咱們鋪好了路是吧?”雲天賜笑著說道,然而笑完莫名的心裡又湧出了壓抑感。
這繚繞在他身邊揮之不去的憂鬱啊。
為了舒緩心情,雲天賜於是把手插進了衣兜裡,摸上那質感很好的細絨錦盒。
那是他前不久才拿到的婚戒,打算在今天晚上的同學會上向花年求婚呢,給他一個surprize。
然後大後天他們就要飛英國領證了。
手指輕輕磨蹭著那細膩的絨盒,雲天賜嘴角揚起了一抹淺笑。
這次同學會的主辦人是雲天賜不太熟悉的一個男同學,本來應該由花年這個班長操辦的,但雲天賜忽然的懷孕讓花年立馬把這事給拋開了,無良的扔給了那個男同學。
好像是雲天賜轉學以後花年才跟那個男同學要好起來,雲天賜有時候在班級微信群裡看花年和那個男同學親近的說著話,還挺吃味的。
“你和喬林那麼好,我才吃味呢。”花年知道後便吐槽雲天賜:“女裝也死活不穿給我看。”
“你不都看過照片了?”雲天賜知道花年偷偷上網檢視了他當女裝大佬時和喬林一起拍的照片。
“所以我真的很想看你本人穿啊。”花年真心實意的說著:“我真的不會嘲笑你的。”
“不要。”然而雲天賜是真的害臊。
等到了約定的酒店,已經到了不少人了,都在那兒三三兩兩的說著話,有些是真的關繫好,有些是虛情假意的套對方畢業後的情況,而雲天賜和花年的到來更是將場面推向了高潮。
兩個高富帥啊,高中時就風靡全校的組合,如今站一塊還是閃亮的能晃瞎所有人的眼。
雲天賜甚至看到有個女生拿出手機拍他們,便隱隱覺得想笑。
韓幸也已經來了,坐在靠角落的位置,和一個女同學說著話,雲天賜雖然不太記得韓幸旁邊的那個女生,但猜出了她就是和韓幸合租的那位。
雲天賜看了一眼之後便又去看其他人了,和花年一起和熟悉的卻又陌生的一群人打著客套。
當年班上五十三人,這次一共來了三十九個,剩下十幾人或是因為工作原因,或是因為其他的事情而沒能來,不過誰知道他們說的那些理由是不是真的呢?大家都是社會人了,有些話明面上不說心裡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就比方說那個雲天賜也很熟的男同學,明明考上了名校,結果現在卻在做傳銷,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反正今天他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