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穠,你啊。”話在口中又被他嚥了下去,梁行淵笑容溫柔,卻莫名讓她寒毛豎起。
他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顏穠一臉高深莫測,腦袋裡卻空空如也。
他剛剛說什麼了?她剛剛發呆沒聽到啊!
顏穠轉過頭,盯著正在察看死者胸口利器的白一茅。
“為什麼你會這麼熟練?”她歪著頭,一手橫在胸前,一手夾煙,碎發黏在臉龐,她冷靜問:“你真的只是一個場記嗎?”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白一茅的身上,不約而同立他遠了一些。
白一茅看向顏穠。
空氣中浮動著粘稠的血腥味,光在他的身後,將他的影子拉長,斜割向地上的屍體。
“我來自哪裡周導很清楚。”白一茅目光灼灼,像是冰面上的火。
“什麼身份!”喬文幾乎叫破了嗓子。
周寒山看著入境的男女,舔了一下泛酸的牙花,冷淡說:“他是私家偵探。”
白一茅側過身子,將兜裡的煙盒掏出,手腕一抖,將一根煙抖出半截,他低頭含住,原本犀利的氣勢頓時消減,像是一頭懶洋洋打盹的獅子。
他咬著煙含糊說:“什麼私家偵探啊,現在都叫資訊諮詢有限公司了。”
顏穠翹起唇角:“怕是不止吧?我第一眼見到白先生就覺得你的身手太過矯健了,還有那種肌肉的爆發力跟健身房裡鍛煉出來的可不大一樣。”
梁行淵望了望白一茅的肌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白一茅咬了一下煙嘴,煙頭翹了翹。
他淡淡說:“我之前是特種兵,轉業之後才幹了這一行。”
喬文抱著欄杆,小聲問:“你一個私家偵探來我們劇組潛伏?該不會……我們這裡有什麼連環殺手吧!”
孟依嵐捂著嘴,眼中流露出恐怖的神情。
白一茅望向周寒山:“不是,我來這裡跟周導有關。”
周寒山的眼睛從鏡頭前移開,他彬彬有禮道:“抱歉,這是我的私事。”
喬文抓狂:“那我們怎麼才能抓到那個兇手啊。”
梁行淵抱著自己的胳膊:“的確,現在這樣鬧得人心惶惶。”
白一茅寒光似的雙眸刮向顏穠:“既然顏老師剛剛問了我,那我也想要問顏老師一些問題。”
顏穠眼神輕佻,她依靠著玻璃,將煙嘴湊向自己,輕輕吸了一口,又緩緩將乳白色的煙霧吐出。
她舔了一下唇,揚了揚下巴:“偵探先生,請。”
白一茅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站在玻璃窗前,像是玻璃箱中的水母,豔麗,有毒,卻美麗的令人移不開眼睛。
“顏老師為什麼這麼鎮定?”他的視線像是手術刀,精確地切割她的神情,剖析她的舉動,“雖然一開始你也有所慌張,但接下來,你太過鎮定了,連手指都沒有多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