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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打濕了山道和崖壁上孤零零矗立著的蒼松，夏日的山間清晨空氣都泛著清甜。
季雲開的心情卻沒有那麼美麗。
昨夜怎麼瘋狂的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全部還原，掀開蓋在身上的黑色方毯，動動還有些痠麻的雙腿，季雲開面無表情地拿過放在一旁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微垂著頭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心緒複雜地難以言。
越暝靠坐著車門，指尖夾著一支沒點燃的香煙，聽到車裡傳來的動靜時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恢複了常色，只那雙悄悄支起的耳朵洩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季雲開從另一側開啟車門走下來，旁若無人的舒展了一下身體，這才慢慢回頭，迎著朝陽正對上越暝看過來的目光。
不用照鏡，季雲開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同往日可以用判若兩人來形容，那種眉梢眼角肌膚每一寸都媚色滿滿的樣她四年前就見過了。
一時間心裡的複雜難以言，就連季雲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些什麼。
季雲開的眼神讓越暝呼吸一頓，指尖夾著的香煙無意識地抖了抖，“你都，想起來了？”
季雲開點點頭，視線x光一樣掃過越暝全身上下，繼而低頭攏了攏外套，腳步一跨走到走到駕駛位，扣上安全帶，這才看向僵硬地站在原地的越暝；“上車！”
越少爺生平第一次上自己的車多了分拘謹，繫上安全帶才發現指尖夾著的香煙已經扁的不像樣了，趁勢開啟車窗順著敞開的車窗扔出去，這才斂了眸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唇：“雲開，我······”
季雲開拉了手剎，咋咋嘴，眼睛直視著前方的山路，語氣漫不經心，“別跟個媳婦似的被睡了一覺就這麼一副委屈的模樣，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未婚我未嫁，都是自由人怕個鳥！”
“咳咳······”越暝直接被嗆著了，真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話。
“再者，”季雲開補充道，“有什麼話回去再，我還有帳沒算！”最後一句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了，直接表現為車速飆升，方向盤要被扭斷的節奏，越暝識趣閉嘴。
一路無話。
沿著濱江大道成功繞了三個來回，季雲開終於在急速駕駛中慢慢冷靜下來，看到紅燈的時候也沒繼續闖，松開方向盤的時候越暝在一旁輕輕鬆了一口氣。
隨即安慰自己，娶個彪悍到這種地步的媳婦，要學會習慣。
“你是不是不知道路？”越暝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開了導航，直接輸入目的地，本著照顧別人自尊的良好教養沒去看季雲開那張陡然漲紅的臉。
越暝雖然面上依舊一片淡然，心底卻在偷笑，媳婦太可愛了。
心理活動八竿拐不到一起去的兩人，經次一回合氣氛終於緩和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