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層,大多是治療了最少十年依舊沒有任何進展的精神病患者。
季雲開走出電梯的一瞬間就看到了走廊一側滿身頹廢的溫覃,他站在一間病房門口,早上還帶著笑意的臉上已經彌漫上了一層明顯的灰敗,手指尖夾著一支煙,因為醫院禁煙的原因沒有點燃,腳步聲傳來的時候,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只隔著病房門口的一塊玻璃呆呆地望著裡面。
直到一直纖細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溫覃這才跟虛脫了般垂下了一直挺著的脊背,側頭看向季雲開。
眼尾處泛著血絲的指甲印登時映入三人的眼睛裡。
季雲開眼波一冷,聲音不自覺地帶了絲冷厲,不怒自威:“誰幹的?”這一看就不淺的指甲印,差一點點就傷到眼球了。
“我媽!”
季雲開楞了一下。
“我親生母親!”
季雲開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這裡面,是你母親?”
溫覃點點頭。
季雲開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往裡面看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把半人高的大提琴,它優雅地靠在牆邊,光滑的琴身顯然是受到了琴主人的精心保養,放置的位置是隨時都可以拿起來的距離,看得出來,這是病房主人最為珍視也最常用的物品。
房間不大,所有擺設都一目瞭然。
橙色的暖色調傢俱,青花瓷瓶裡還帶著露珠的野花,相比起病房,這更像是一間溫馨的臥室。
本以為會看到一片冰冷堅硬的季雲開呆了呆。
她第一次見精神病院的病房佈置得這麼溫馨,這顯然不是醫院的功勞。
能做到這一點要麼是病人本身,要麼是病人家屬。
但這個病人家屬不會是才知道自己親生母親存在的溫覃!
那會是誰?溫覃又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這兩個疑問剛剛劃過腦海,雪白冰冷的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季雲開這邊的幾個人轉頭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