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季雲開洗澡出來就看到越暝在床上坐著,周身氣壓有點低。
“怎麼了?”她一邊擦著頭發,轉身坐到了床邊,探頭在越暝下巴上親了一下。
“我明天要回東方域一趟!”
季雲開擦頭發的動作一頓,“發生了什麼事?”
“練馗走了!”
季雲開仔細想了一下才想起來練馗這個人的形象,實在是隻遠端在網路上見了一面,也幸虧她記性好。
“我記得是個很沉穩的大叔,怎麼走的?”知道越暝這會心裡不好受,季雲開把毛巾扔到桌上,伸手抱了抱他。
“非洲荒原幹旱加劇,引發了饑荒。練馗是為了鎮壓反叛軍,被反叛軍裡的小紅巾軍給偷襲到,當成搶救無效死亡的!”
季雲開也曾去過非洲,自然知道越暝說的小紅巾軍是什麼樣的存在!
那是一些本該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裡無憂無慮只需要擔心考試成績的孩子,卻因為饑餓,戰火,無人教導,變成了一個個小劊子手!
他們最小的剛剛會走路,最大的也沒有成年,卻已經可以熟練地在鮮血中游走和成長,沒有教導,就沒有是非觀!
某種程度上,這是一群比大人還要可怕的孩子!
“這是前兆嗎?”季雲開喃喃道。
“明天練馗的遺體會運回東方域總部,我要回去主持一下追悼會!”越暝順了下季雲開的頭發,拿起毛巾慢慢擦拭。
“我跟你一起回去!”季雲開看著越暝,眼神很認真鄭重,“我是副域主,我也應該在場!”
越暝沉默了一會,才點點頭:“好!”
“三胞胎和懷恩也帶去吧!”
“嗯!”
聲音慢慢靜下去,月光依舊,照在床上兩個相互依偎著的人影上。
第二天天剛亮,早早吃了早餐。
季雲開先換了衣服又給四個孩子找了黑色或者素色的衣服換上,又拿了越暝給她的青絲帶給孩子們帶上,這才牽著他們的手,上了越暝開過來的車子。
車上,季洵揪了下手腕上綁著的青絲帶,仰頭不解地看著自家媽咪,“媽咪,我們為什麼都要帶著絲帶啊?”
季雲開摸摸小女兒的頭發,“今天媽咪要帶你們去你爸爸的地方,有一個伯伯去世了,我們要去參加這個伯伯的往生儀式!”
季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車裡的氣氛有些凝重,她也慢慢沉默了下來。
季昭和季昉在座位上規規矩矩地坐著,繃著小臉的模樣多了幾分嚴肅。
倒是懷恩,季雲開總覺得這孩子存在感實在太低了。
她也曾經給懷恩檢查過嗓子,沒有任何損傷。
說白了,並不是懷恩不能說話,而是她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