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威罷了,紅幫盤踞青州多年,這是他們總堂所在。他這麼做是想警告我,不要輕舉妄動。”
總堂?難道是在喚仙湖?
令笙不安的看了晉寧好一會,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你...與紅幫,到底...有什麼恩怨?為什麼他們要對你窮追不捨?”
先是採石江上的刺殺,後是王成,現在又是一場刺殺。她現在都懷疑,前世晉寧的死與紅幫也脫不了幹系。
晉寧的手微微一頓,抬起眼簾看著令笙。可也僅僅是看著,並不曾開口說一個字。
令笙呵呵呵的笑了起來,“我就是好奇,隨意問問。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這件事,大抵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了。
晉寧抬了抬手,院子裡的人如潮水般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她和晉寧兩個人。
晉寧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他的聲音悠遠綿長,裡頭似是包含了無數往事。
“你可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因為下人的失誤,我曾經走失過?”
令笙點頭,“記得。”那是在潁川時,他曾經提過這麼一句話。
晉寧皺了眉,好似是回憶起一段不堪的經歷。他道:“我流落市井的那段日子,便是在紅幫裡度過的。”
他說什麼?!!!
他在紅幫待過一段時日?!
令笙大驚失色,“怎麼會?你怎麼會進了紅幫的?!”
如果紅幫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隻手遮天,連朝庭都不放在眼裡。那晉寧在裡面待的日子,會是怎樣的一番慘狀?
晉寧的嘴角掛著嘲諷至極的冷笑,“當年主管三司,調查邯谷慘案的正是我爹。他趁我爹無暇分心之時,買通了我的乳母,將我送進紅幫。為的就是拖我爹下水,鉗制他的行動。”
令笙怔在了原地,渾身一陣一陣的惡寒。他到底是在跟一個多麼恐怖的人博弈?
過了一會兒,晉寧又恢複到了原因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道:“好了,去吃些東西,一會我們就出發。”
“等等”,令笙忽然說道:“你既然知道是紅幫所謂,為何又限吳大人三日之後捉出幕後真兇?”
晉寧瞅了她一眼,不急不慢的回道:“青州內亂多年,個中勢力盤根錯節,聖上要整頓都是困難重重。吳口天能平安無事的在這裡當個實際掌權人數年,你以為他會有多簡單?”
令笙沉默了下來,可心中的疑問卻一直不曾減少。就方才晉寧的話來說,他顯然是不相信吳口天的。當初她初到青州時,吳口天對她百般照顧,她還以為是因為晉寧的緣故。
如今想來,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簡單。
令笙眉頭緊皺,深鎖重重。“那他會找出紅幫的人嗎?”
晉寧站了起來,負著手往屋裡走去,“那就由不得他了。”
令笙站在院子裡頭,腦子裡一片漿糊,理不出頭緒。過了半晌,她才慢吞吞的跟了進去。
屋子頗為寬敞,桌上是擺了幾樣吃食。晉寧端了碗粥,慢條斯理的舀了舀湯匙。舉止動作十分雅緻,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今兒個醒在晉寧的懷裡,令笙一想起這事就讓她嚇到心肝都在顫。緊接著,又是一大頓的問題蜂擁而至,一下一下抨擊她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