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世人總這般千篇一律?就連追求的東西,也如此的相似。
令笙笑著道:“程大人何須如此生氣,此事你女兒早已知曉,不然她為何非要殺了我娘不可?!!!”
程大人一驚,“你說什麼?!”
他側頭看向自己寶貝了數十年的女兒,怔怔的道:“婉兒......”
屋裡安靜了下來,程氏閉上眼睛,扶住一旁的椅子搖搖欲墜的站起來。白芍想要扶她一把,卻被她躲了過來。
站定,又過了半晌,她才緩緩道,可聲音裡卻染上無限的悽哀,“不錯,我確實知道。”
“當年杏花微雨,洛水河畔他拾了我的手帕還給我,我一眼便看中了他。想著同他比翼雙飛,共結連理。然爹爹你死活不同意我嫁給他,可是還是拗不過我,答應了下來。”
令笙看見程氏的臉上,帶上了少許少女懷春時的嬌羞與喜悅,也同時看到了她泛紅的眼眶。
“我滿腔欣喜嫁他為妻,不辭辛苦操持家務,以為會同他白頭偕老一生。沒想到......”
一行清淚劃過歲月刻過的面容,“沒想到...他有一次喝醉了,無意當中說出了羅氏的名字。我起了疑,一查之下才知他早已有了妻子。”
程夫人痛心疾首,“婉兒,你為何不同爹孃說...”
“娘!你讓我如何說的出口?!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
她也有她的驕傲啊!!!
只可惜她的這份驕傲,讓長年累月的處在痛苦之下。最後,心性大變。
宋聽南看著程氏的模樣,百感交集。聰慧如她,怎麼會不知。“阿孃...”
程氏虛弱的一笑,手撫上她的臉。“聽南,今後你若嫁了人,定要睜大眼睛,不要像娘這般,落入萬劫不複之地。人不人,鬼不鬼,連我自己也不認得我自己了....”
“阿孃......”
令笙沒有閑情雅緻,看她們母女舔犢情深。側過身子,又看向那塊牌匾。
宋秋明道:“你設計了今天的一切,不僅僅是為你娘報仇,而是為了報複為父吧?”
令笙行了一禮,目光直視著宋秋明的眼睛,“爹爹明鑒,確實如此!”
她發過誓,要讓所有害過她孃的人,付出代價!
是以她毫不猶豫的撩開衣擺,轉身跪在堂前。用力之猛,噗通的聲音清晰的傳遍整個花廳。
寬寬大大的衣裳下,是她挺拔的身軀。柔弱的容貌上與堅毅的神情,這兩者奇妙的揉雜在一張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