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宋聽南插進來,強行說了一句,“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白芷的身形一頓,咬著唇不敢說話,亦不敢看。
令笙看了宋聽南一眼,上前一步,將手輕輕的搭在白芷的肩膀上,道:“無需害怕,說出你知道的即可。”
白芷垂眸, “回大姑娘的話,是夫人命奴婢燻上去的。”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可花廳裡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程氏的眸子被怒火燒了個通紅,看向白芷眼神更是兇狠異常。
屋內的氣氛陡然一沉,壓抑的很。
令笙逡巡了四周,朗聲問:“諸位可都聽清楚了?!”
在座眾人的表情各異,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青一會黑的,簡直比蜀地的變臉術還要精彩幾分。
程氏怒不可遏,指著白芷破口大喊,“你這個叛主的賤婢,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說著,竟抄起桌上的茶盞朝白芷扔去。令笙離的她近,原本伸手一接,便能接住。可她沒有動,任憑這盞茶杯砸在了她的身上。
滾燙的茶水,灼的白芷頓時慘叫起來,蜷縮著身子窩成一團。程氏仍不解恨,抄起桌子上的另一盞茶,又要扔出去。
就聽見晉寧冷冰的道:“宋夫人是想在九公子和我面前殺人滅口嗎?!”
滲人入骨的聲音,一下子讓喪失理智的程氏回過神來。忙將手裡的茶盞放下,跪在九公子跟前。
宋聽南拉著宋睢陽,忙一同跪在一旁。“世子息怒。”
程大人及程夫人亦站了起來,躬手一揖道:“世子息怒。”
晉寧沒有搭理她,用同樣冰冷的語氣問白芷,“你可知道,欺騙本世子是什麼下場?”
白芷身上被燙的火辣辣的疼,可她卻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奴婢敢指天發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那日夫人叫奴婢前去,拿出一個盒子,命奴婢將裡頭的香薰燻在要送給大姑娘的衣服上。”
“此事,還有誰知曉?”
白芷顫抖著身子,看向白芍,“當時白芍也在屋內。”
眾人的目光又紛紛移向跪在程氏身後的白芍,剛剛還如透明一般的人瞬間成了焦點。
晉寧看著她,問:“她說的可是真的?”
他的眼神彷彿能看穿人心一般,白芍在他的跟前兒霎時無可遁形。鋪天蓋地的威壓朝她湧來,讓她幾近窒息,“我...我...”
宋聽南此時也急了起來,當下也顧不得什麼狀況,急聲道:“白芍姐姐!你可以要想清楚再說話!”
白芍一震,緩緩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不曾看見...”
“你...你...”程氏面如土色,不敢置信。
令笙幾乎都快要笑出來了,在她的計劃了,變故最大的就是白芍。她若鐵了心咬住白芷所說為假,那麼令笙就不得不走最後一步。是以她揣摩白芍反應不下數十次,可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回答。
宋聽南的臉氣的都快變形了,想來她也沒料到白芍會這麼回答。
一句不知道,就把自己摘幹淨。可同時,也將程氏推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可笑令笙還一直以為白芍會護她一護,可惜卻是大難臨頭各自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