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笙覺得嗓子有些發癢,咳了聲,“何...何事?”
晉寧似笑非笑,“不知這個騷包...作何解釋?”
雖然晉寧平日裡都著白衣,然那次在流觴亭上卻穿了件奪目的紅衣。且,那日出的那檔子事,委實是讓令笙記憶深刻。
一個大男人,穿的如此鮮豔。但又舉止風流,除卻騷包二字,難道還有其他的詞語可以形容嗎?
令笙深以為然,可晉寧慣是個小氣的人。自個兒若直白的說了,少不得又是一堆&09;在哪等著。
忙扯起張討好的笑臉,湊過去了些曰:“其實這話是誇你好看來著。”
晉寧“哦”了一聲,“略聞其祥。”
令笙笑的甚是諂媚,“且說這騷包的意思就是這招搖二字,陸侯爺功勳卓越,位極人臣。而公子您縱橫盛京城,一眾的權貴公子哥兒裡,何人還能比您更出色?”
晉寧眯了眯眼,沒有說話。令笙一看有戲,忙繼續說道:“您若不招搖,誰還有資格招搖?你若不騷包,誰還能騷包?”
死的硬給說成活的,讓這個詞儼然成了地位的象徵,令笙甚為佩服自己的機智。
然,高興了沒一會,卻見晉寧直直的看著她。眼睛一動不動,令笙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又冒了出來。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三個呼吸!竟然還是沒懂,像是要給她凍入寒冰當中一樣。
令笙忍不住,磕磕絆絆的問:“怎麼...有...有哪裡...不對嗎?”
只見晉寧伸出了他那修長的手指,朝她過來。令笙還以為他要打自個兒,忙閉上眼睛。可等了片刻也沒感覺到疼痛,睜開只見他的手越過臉,扶正她頭上的白玉簪,又為她捋平了雜亂的發絲。
令笙的臉不爭氣的又紅了起來,倘若仔細瞧,定還能看見頂上猶自冒著的嫋嫋白煙。
前世今生,除了她娘也只有沈江沅碰過她的腦袋。這會子,竟又加了個晉寧。
“你...”
晉寧輕啟薄唇,道:“胡說八道,俗不可耐。”
令笙眨巴眨巴眼,過了好半晌明白他話裡頭的意思。趕緊他前半句是在說她的解釋,而後半句是在說她的簪子難看?!!
我......哼!
令笙撇了臉,實在是不願同他說話。
馬車停在了渡口,江水粼粼,清翠的蘆葦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令笙扶著白白的手下了馬車,見這丫頭時不時的往車裡頭看。心中一片愴然,要想同她解釋清楚這件事,估摸著是任重而道遠啊!
晉寧的身子仍是虛弱,李紹扶著他往前走去。渡口前停了一艘不大的船,看上去極不起眼。
一行人棄車登船,各司其職。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船緩緩的駛入採石江中。
令笙一如來時,斜依在船舷上。放眼眺望江野天際,一行白鷺自畫卷裡穿行而過,仿若一個過客,悄然無聲。
一壺濁酒入腹,睡意微酣。前世她從不沾這東西,今生倒是格外偏愛的緊。
就這樣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船行到了一個岔路口。一條往盛京,而另一條卻是通往雁鳴湖的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