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你也喜歡吃杏。也字,代表還有人也喜歡吃,而這個人很有可能便是他自己。那麼,反之說就對了。
她定了定神,將燈籠稍稍提高了些,道:“不喜歡。”
那人一愣,來了興致,“那你為何會在意這個?”
令笙不假思索的回道:“因為歡喜它的名字。”
這句不假,杏子澀,不及桃子脆口。相比來說,她更愛吃桃些,然若是亮著放在一起,讓她挑選的話,她仍會選擇杏。
這一次令笙清清楚楚的聽到他笑了,那聲音如暮鼓晨鐘,在無盡的群山上悠遠綿長。
一道閃電在夜幕裡裂出一束白芒,將漆黑的院子照了個通明,剎那間又暗了下去。在那驚鴻一瞥中,令笙將那人的模樣看了明白。
心裡的驚訝,堆積的不只一星半點,“怎麼是你?!”
可須臾瞬間,驚訝又轉變為欣喜若狂。她的眼中,像是炸出了無數的煙花一樣璀璨。
從那個地方又傳來了一句,“今日你到穿的像個女子。”
人影移動的很快,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令笙面前。在朦朧的光影裡,他的樣子逐漸清晰起來。青色的長袍妥帖的穿在身上,一步一步見,隨著輕風微微浮動。身長如玉,舉止悠然自若,儒雅似書。定眼一看,不正是那日在街上,將自個兒拉走的人嗎?
令笙提著裙擺快速走上前去,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翩然而至,就連聲音裡也帶上了些些輕快的語調,“你怎麼會在這兒?”
那人含笑,對她道:“我來尋一樣東西。”
令笙淺淺的一笑,曰:“那你找到了嗎?”
那人輕點了一下頭,也笑了起來,“找到了。”
在不大光亮的燭火裡,他的臉如同蒙在了一層薄紗。溫潤,卻又迷人的緊。令笙不由的呆上一呆,神思迷失在美色的秋水裡。“那可真好,沒別來一趟”
那人失笑,問:“你呢?為何深夜在此?”
穆然提及此事,令笙的心情宛如墜落九天,無力了許多。“我娘病了,我來這裡為她祈福。沒成想回去時,突遇驟雨,便困在了此處。”
那人頓了頓,“你娘病的很重?”
令笙嘆了口氣,點頭道:“大夫說很嚴重,昨兒個晚上她對我說想見見爹爹,可我卻連我爹的面都沒能見著。沒辦法,只好來這裡瞧瞧,看看有沒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