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建面色一沉,朗聲說道:“因為他們明白良禽擇木而棲,自然不會追隨一個將死之人!”
那些頭戴白巾的甲士,原本有一瞬遲疑,可聽到項建話語,皆是回過神來。就算他們當中有人認同項桓所言,可是現在局勢顯然對項桓有利。他們不過是馬前卒,哪裡有那麼多選擇?
上位者爭權,下位者求存。
兩軍對壘,互相傾軋,到了今夜,已經全然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甚至有人心裡在想,或許大王子投降了,事情也就好辦了。他們也就不用再遭受良心的譴責。
可同樣是拼到如此地步,誰會在最後一刻退縮?
但明知必敗,大王子為何廝殺至今,仍不回頭?
白巾甲士想不明白。
項建也想不明白。
但是見著項桓殺紅了雙眼的模樣,所有人只當他已然氣急敗壞,失去了理智,便如同困獸猶鬥的野獸一般。
項桓再次調轉馬頭,帶頭沖鋒。
項建冷冷笑著,輕蔑搖頭,“野獸,便該如同野獸一般死去!”
廝殺,便是寸土必爭。
項桓揮劍上前,斬殺一人,卻會有四五個白巾圍困過來。他前進一步,便會被人推後兩步。若是無休無止下去,項建倒是相信項桓能夠傷痕累累的殺到他面前,跪伏在他腳下,嚷嚷著軟弱無力的口號。
可惜,項桓註定殺不上來。
項建看著項桓困獸猶鬥,一邊去看身側,項隆德已經被他派去接應久久未至的精銳部隊。不過現在看來,項建倒是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
雖然那支部隊不到,項建便沒有了摧枯拉朽的氣勢,但是好在結果已經註定。只靠手上這些白巾人馬,項桓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太子之位,彷彿唾手可得。
這時候項建倒是不怎麼在意項隆德的去留,或許項隆德就是知道自己做事出了紕漏,所以多了開去?
項建心中想著:沒關系,沒關系,項隆德算是一個人才,等我登上太子之位,再對他一番敲打,懲戒自然是不能少,籠絡人心也不能少。
他正想著,突然發現陣前出現變故。
卻是項桓似乎調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