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獍微微一笑,似是心情不錯,對元豕解釋道:“看計策,不是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看一側,需要放開眼光,總攬大局。”
元豕聽聞此言,便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揚獍繼續說道:“如今敵我之勢如何?”
元豕全然不用思考,徑直回答:“自然是我們三國兩軍勢大。”
揚獍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如今我側軍陣,實則皆在我一人手中,燕軍想要勝我,唯有依靠人熊援軍。在援軍到來之前,他們唯有死守,若是出了什麼昏招,只會令最後一絲希望斷絕。”
元豕皺眉思索片刻,他知道揚獍說得在理,可是這又和麵前三個信封有什麼關系?
揚獍只瞧一眼,便看出元豕心中疑惑,不緊不慢說道:“我只說這三個情報皆是無用,卻沒說,這三個情報全部是錯。”
元豕聽得雲裡霧裡,“大都督,您究竟是什麼意思?”
揚獍瞥了元豕一眼,似是有些責怪元豕反應太慢。可他也為多說,將自己判斷一一說出,“眼光不能侷限於情報一途。因為無論情報是真是假,都無法左右我們與燕軍總體實力對比。他們是弱者,我們是強者。若想破局,他們唯有首先行動。動得越多,破綻越大。”
“他們發出什麼資訊,終究無用。大局而言,他們唯有拖延時間,而他們所有行為必定是以此為基準。若這般來想,那些情報又有何用?”揚獍盯著火盆中漸熄灰燼,冷冷一哼,“我們,便是要不給他們片刻喘息。”
話音落下,元豕若有所思。
便在這是,有一士卒站於帳外,在他身後還跟已黑衣。
甲士朗聲說道:“大都督,有人求見。”
揚獍扭頭望去,見到那身黑衣,便擺了擺手。
甲士深鞠一躬,側身退下。
而那黑衣人,入得帳中。
揚獍虛眼看他,“九嬰所來何事?難道是你們山師雲家主,又想到了什麼封禪刺殺的好計劃?”
那黑衣人臉面漲紅。
要知道燕國封禪,雖然殺了武睿,卻未能將燕國根基動搖,更是險些事破。這件事情,可是讓山師雲懊惱了許久時間。這事情,在九嬰可謂是人盡皆知,誰都不願提起。可如今揚獍光明正大說出口來,顯然是對“九嬰”蔑視。
“揚大都督。”那黑衣人正色道,“我們如今可是同盟關系。”
揚獍並不在意,隨意擺了擺手,“那我的盟友九嬰,卻不知道給我帶來了什麼訊息?”
黑衣人也只能忍住怒意,快速說道:“我們得到最新情報,有人方才在附近山林,發現燕軍行蹤,初步判定,很可能是獨孤孝的軍隊,先行一步已經到達此地,正在林間埋伏等著大都督呢。”
又是一個新情報。
元豕扭頭望向揚獍,難道這次還是置之不理?
揚獍面對黑衣人微笑,輕描淡寫地說道:“這點事情,還真是麻煩你親自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