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界之中,李爾冉李老道居所。
依舊是那茅草木屋,李爾冉在死界又建了一間。若說死界與人間有什麼區別,對人而言,便是少了吃喝拉撒睡這些需要。對世界而言,便是見不到四季變化,也沒有日升日落。
死界只有一輪如同明月一半的光球,始終懸在天上。
清寒光彩之下,沒有時辰觀念。
但是對於原生活人而言,有些生活習慣,便是怎麼都變不了的。
李爾冉自從推開那扇青銅門,穿過那片無光曠野,便來到了如今這個地方。這裡有座村落,若是在無光曠野中被霧獸吃掉,便會到達此處。
那些被霧獸吃了的人去了哪兒?
聽村中老人說,多數是投胎了去。
聚集在這村中的,多是實力強橫,或是運氣極佳的人們。也是不願投胎的人們。若是想要重新做人,在村子盡頭有一口井,跳了下去,也能下輩子再見。倒是很多喜愛口腹之慾的高手,到這裡就投了井。
李爾冉暫時沒有投胎的打算,便在村裡住了下來。
說是村落,這村子與一般小城差不多大小。其中居民也是不少,只是沒有城牆守護,這裡的人們,也沒有這般需要。
今日,李爾冉便在家中忙碌。
他將屋子打掃幹淨,其實也無需打掃,死界原本便是一塵不染。他在屋中坐定,喃喃自語,“就能那個白袍小子來了,對了還有鳳棲郡主,真是好久沒見啊。”
就在他說話時候,柳鳳泊腰挎酒壺,身背木劍,牽著鳳棲郡主便行在路上。
說到裝扮,似乎是與人活著之時有所聯系。
柳鳳泊腰間便始終掛著酒葫蘆,而酒葫之中酒水彷彿取之不竭。這倒是讓很多村中人士羨慕不已。
而鳳棲郡主便始終是那身鳳冠霞帔。
白袍紅衣湊到一塊兒,果然是一對璧人。
鳳棲郡主拽著白袍衣袖,“李道長尋你去,定然又是為了你葫中酒水。”
白袍哈哈笑著,“這牛鼻子可不就好這口?”
鳳棲扭捏道,“你這酒葫裡全是我釀的酒水味道,又不好喝……”
柳鳳泊輕撫鳳棲臉頰,“好喝,怎麼會不好喝?”他又拍拍劍柄,“那牛鼻子敢說不好喝,我就一劍送他去快些投胎。”
鳳棲臉上泛紅,又伸手捶著柳鳳泊胸膛,“你就不能對人家老道長禮貌一些?”
柳鳳泊又是微笑,就要回答,卻突然望向一處,那裡一道輕紗人影閃過。
目瞪口呆,“婆……婆婆?”
“婆婆?什麼……”鳳棲先是迷茫,隨後恍然大悟,“是婆婆?”
“我不會認錯!”柳鳳泊抓緊鳳棲手掌,足下一踏,已然出現在轉角住處。正見到那輕紗背影,閉合一扇院門。
柳鳳泊立即上前敲門。
然而出現在門後之人,卻是另一個白袍青年。
朗目星眉,英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