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胥浮生拱手還禮,“兩位別來無恙。不過兩位已經下了九霄,在江湖之中行走。我已不是二位先生,叫一聲前輩,也是足夠。”
林火趕緊搖頭,“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九霄各位師長對我的教誨,我一生難忘。”
大胥浮生搖了搖頭,正要說話。
貓怔仲卻是等不下去,直接開口說道:“老頭,你要是想要敘舊,那就閃到一邊去。別妨礙我和這老家夥搏命。”
大胥浮生微微一笑,“貓門主若是想要和老人家動手,這裡可是有兩位老人家。”
貓怔仲雙眉一擰,“你是在威脅我?”說話間,他伸出手來,似乎又要去召漫天雷光。
大胥浮生搖了搖頭,朝天揮袖。
貓怔仲手中立刻握空。他看著自己手掌,五指張合,陷入沉思之中。
另一邊黃袍老祖見到這般情況,微笑說道:“多年不見,想不到大胥小友功力更勝往昔,於天道參悟,也是進展神速。再過些年,只怕這天下之一的名頭,吾便要拱手相讓啦。”
大胥浮生立即搖頭拱手,“不敢在老前輩面前託大。不過是因為老前輩這些年在極北之地靜思,所以才讓晚輩趕上稍許。”
黃袍老祖聽聞此言,哈哈大笑,“大胥小友這麼些年,還是這麼辦謙虛。”
貓怔仲在一邊撇嘴,“就是虛偽。”
黃袍老祖看了貓怔仲一眼,“這位貓小友,對於天道領悟,也是有趣。吾原本還想與他切磋一般。”
“前輩。”大胥浮生望著地上人群,恭聲說道:“只怕前輩一時興起與他切磋,卻害得無辜生靈塗炭。”
黃袍老祖同樣低頭,俯視地上人群,微微嘆息,“做得天人越久,便覺得離人世越遠。七情六慾,道德人倫,於你我……”說到此處,他卻是沉吟許久。
最終,無奈皆化一聲長嘆,“大胥小友,你應該深有體會。”
貓怔仲冷哼一聲,似是不信。他扭頭望向大胥浮生,似乎是想要求證。
然而,大胥浮生卻微微垂首。
貓怔仲雙唇微張,似是難以置信。
大胥浮生看他一眼,正色說道:“前輩所言確有其事。但前輩所言,卻也有不對之處。我常常思索此事,這些年卻是有些感悟,此處說出來,也算是和前輩印證一番。”
黃袍老祖抬手,“請說。”
兩人這是要在這戰場之上,探討天人之道?
地上眾人,甚至連貓怔仲都是有些愕然。方才還是生死一線間,此刻倒是成了坐而論道?
不過,能夠聽到天人之間對話,必有裨益。眾人便是噤聲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