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師陰拱手在前,“我必定留心。不過白澤師兄也不必過於擔憂。除了姜杉,有我,還有太史殊在。揚獍師兄再強,我們也有一戰之力。外加絕不會掉以輕心。”
白澤沉重點頭,“但願如此。”
與此同時,燕國王都昌隆,禦書房中。
“咣當”一聲巨響。
武莫將那方松花禦硯重重砸在地上,面色漲紅,顯然是氣憤難當,“孟然之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動手?孤要人熊黨羽現在就死,全部死光!”
而站他面前之人,不是其他,正是他親姐武夢。
武夢方才便是將孟然之計劃,告知武莫,卻未想到,武莫居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看了一眼稍遠處硯臺碎片,武夢也是皺眉,“大王,你冷靜一些。孟哥這麼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如今揚獍率眾入侵,我們若是動手,豈不是置民族大義於不顧?”
“大義?孤便是大義!”武莫又將腳邊暖爐一腳踢翻,“你們現在這麼做,是置孤於不顧!”
暖爐中炭灰傾倒與禦書房中,略微揚起,銀灰一片。
武夢眉頭越發緊皺,“你是一國之王!難道便不知道何為隱忍?難道不知道,民貴君輕?父王讓你讀的那些書,都被你還給先生了嗎?”
“孤不管那些!孤……孤……”武莫方才一番折騰,禦書房內又是狼藉一片,他自己也是氣喘籲籲。
最終,他恨恨跺腳,就地而坐,“孤這大王算什麼大王?孤這日子,過得連囚犯都不如,沒有半點自由,做什麼都要前思後想!不如回那上至宗,去做道士!”
“武莫!”武夢氣得咬牙,“你如今已是一國之君!如何還能說這些喪氣話!”
武莫梗起脖子,高聲說道:“你現在讓孟然之把人熊的黨羽殺光,我馬上就不說這些!”
武夢眼神發寒,朝向禦書房陰影一角,“卞蘭!”
武莫專屬內宦卞蘭,從陰影之中冒出身來,跪伏在地,“長公主有何吩咐?”
武夢咬牙道:“從今日起,大王在宮中禁足十日,除了寢宮與禦書房,不許他去任何地方!”
“什麼?”武莫聞言而起,“武夢!孤現在才是大王!你不能這樣對孤!孤……”
武夢眯眼看他,“你是天王老子,我也是你姐!”
說完此句,武夢扭身便走。她頭也不回,徑直離禦書房而去。
偌大殿中,只剩武莫與卞蘭兩人。
武莫狠瞪卞蘭,“你也要忤逆孤?”
卞蘭並未起身,卻是開口說道:“大王,真想殺了所有人熊黨羽?”
武莫微微愣神,沮喪道:“孟然之那個懦夫,人熊離開王都,這種時候都不敢動手!孤還能指望誰?”
卞蘭略微抬頭,“在這王都昌隆,忠君愛國之人,可不只孟然之一個。”
武莫眼珠一轉,立即起身,扶住卞蘭肩膀,焦急問道:“孤還能靠誰?”
卞蘭微微一笑,“王家家主,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