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一與元豕皆是語窒。
揚獍見到拓跋元一不言不語,嗤笑道:“怎麼?天不怕地不怕的馬賊頭子,聽到了人熊名號,就成了縮頭烏龜?”
拓跋元一卻沒有被揚獍激怒,反而難得正色道:“我是魯莽,但不是傻子。分得清強弱。若只是飛羆軍,我自然不怕,即便是人數相同,我也敢正面交戰。可若是人熊坐鎮,這天下可沒幾支強軍敢正面觸其鋒芒。”
“嘖嘖嘖。”揚獍對著拓跋元一指指點點,“說道理,還不是怕了。”
“不是怕,是慎重。”拓跋元一面色凝重,“與他交戰,容不得半點馬虎,我也不敢說什麼必勝。”
揚獍哈哈一笑,“你也別想了,不僅不會必勝,我們會輸得很慘。”
拓跋元一自然不服。
揚獍卻不會給他機會說話,指著飛羆軍方向,“果然聞名不如見面,這人熊比傳聞之中更加有勇有謀。他應該是剛剛到達戰場,卻敢於在此時伏擊我軍,更是掐住我們方才戰罷,最為薄弱時候。”
目力所及,前方防線在飛羆軍沖擊之下,已經隱約有崩毀之意。
拓跋元一將大刀扛在肩上,“打不過,也要打!坐以待斃,不是老子的風格!”
揚獍又是搖頭,“人熊想要殺我,也只是痴人說夢。不過免不得被他沖得灰頭土臉,也就是丟些面子。”
就在他話音落時,有一淡漠聲音傳來,“若大都督在意麵子,末將可以代勞。”
幾人扭頭望去,正見到蒙藍谷躬身,站於幾人稍遠之處。
揚獍眯起雙眼,面上卻泛著微笑,“哦?蒙將軍,有何妙計?”
蒙藍谷抬起頭來,面上依舊無悲無喜,“這裡是燕國北境,是末將家鄉。”
揚獍伸手摩挲上唇,“人熊,也是北境出身。”
蒙藍谷面色不變,“他離開故土太久。”
揚獍嘴角上翹,咧開一個弧度,“蒙將軍之前說,想要在我面上有所表現。”
蒙藍谷再鞠一躬,“不納投名狀,末將心中難安。”
揚獍驅馬向前,與蒙藍谷擦肩而過,順勢拍了拍他肩膀,“那我便看看,蒙將軍如何為我挽回顏面。”
蒙藍谷垂首不語。
時間回歸此時,人熊在大帳之中坐定。
即便武慎在場,董蠻武依舊端坐在主座之上。而武慎,只能屈居副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