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白袍,腰間綁著霓紅腰帶,林火與柳鳳泊越來越像。
他正和山師陰湊在一塊,坐在兩只石凳上。
兩人腳邊放了一紙書信,紙上寫滿了字字句句,若是仔細去看,不難發現最常出現的兩個字,便是“揚獍”。
“我們這個揚獍師兄,可是不簡單啊。”山師陰拿著樹枝,在泥地上勾畫,“按照你與我所說情報,那是狄國入侵冀國,他必然是其中操盤之人。他與那位赤娜公主勾結,大開冀國邊防,使得冀王與幾位王子統統授首。”
山師陰將四個小人圈起,打了個叉,隨後繼續說道:“他又拯救冀國大半北境,將呂烽打落神壇,為自己立上豐碑,聲勢無二。這次有用一封假遺詔,盡收冀國臣子之心。手段利落狠辣,一招奪去大勢,如此大勢之下,即便冀國還有人不服,也只能回家關上門來,自哀自怨嘍。”
寥寥草草,山師陰卻已將狄冀兩國形勢,畫得清清楚楚。
林火聽得雙眉緊皺,拿起另一根樹枝,指向一個被排除在外的小人,“這個元豕,又是什麼情況?揚獍做事如此縝密,難道真是百密一疏?”
山師陰收了樹枝,嘴角微微翹起,“你覺得,揚獍師兄,會是這樣疏忽大意的人嗎?”
林火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呀!木頭開竅了?”山師陰特意怪叫。
林火面上一陣氣惱,錘了山師陰一下,“說正事呢。”
山師陰哈哈笑著,緩緩收起笑意,繼續說道:“對揚獍的計策,只看一步,甚至只看一處,皆是不夠。他的眼光很遠,胃口更是大得驚人。”
林火緊緊皺起眉頭,盯著那代表“元豕”的小人,一動不動。
山師陰看著林火側臉,見著他認真模樣,“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不要想了。”一邊說著,山師陰一邊又在元豕下方,畫出一片天來,“你想想,元豕要回去哪裡?”
林火先是皺眉,隨後雙眉舒展,“他要回冀國南郡!南郡是冀國外戚聚集所在,揚獍是要逼反他們,之後順應大勢,將冀國全境掌控手中?”
山師陰搖頭,指了指額外那塊天地。
林火順著他手指方向,頓了片刻,訝然出聲,“齊國?南郡與齊國相交!他是想對齊國出手?”
山師陰收回手指,笑而不語。
林火雙眼圓睜,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冀國如今元氣大傷,他卻想要對齊國動手?這,這難道不是自取滅亡?揚獍怎會這般瘋狂!”
“揚獍師兄,可不是這種賭徒。”山師陰搖了搖頭,單手撐住下顎。
林火面上驚疑不定,最終安靜下來,“他會用什麼計策?”
山師陰如同慵懶貓咪,打了個哈欠,“我又不是他,我又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