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豕點頭微笑,“揚獍以為震懾了宵小,卻不知道,吳離從此對他再無牽掛,反而能夠全心全意為我所用。什麼九霄五甲,不過是名過其實。能夠拯救冀國大局,也不過是恰逢其時。不過是救了半座北境,若是當時換我,便不會讓狄國搶去一寸土地。”
徐管家立即介面,“公子大才,揚獍小兒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元豕終於哈哈大笑。
吳離被他笑聲驚擾,緩緩收了拳架。
元豕不慌不忙,朝吳離昂首闊步而去。
他見到吳離滿身是汗,氣喘如牛,便切聲說道:“吳將軍,今晚可是有大行動,切記多多休息。”
說罷,他又朝徐管家看了一眼。
徐管家心領神會,立即從一旁取了吳離毛巾,快步跑來,雙手奉上。
吳離看也未看徐管家,徑直接過毛巾,胡亂抹了抹汗,“元公子放心,揚獍不死,我絕不會死。”
元豕聽得他話中兇悍,滿意點頭,“我自然是相信吳將軍決心,只是今晚行動事關重大,還是養精蓄銳為好。”
吳離點頭不言,低頭擦汗。
毛巾摸過他那虎背熊腰,最後搭在肩上。
吳離甕聲說道:“公子今夜,準備了多少人手。”
元豕斜眼想了片刻,伸出三根手指,“城中禁衛劉將軍,借了我三百死士。城中禁衛趨於中立,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我們約有一刻時間。三百餘人對抗一人,他揚獍也非天位,更不及一流水準,一刻時間,足夠將他剁成肉醬。”
吳離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最後那刀!必須交給我!”
“吳將軍盡管放心!”元豕眯起雙眼,“今夜必定讓你大仇得報。”
朝陽冒頭,又掩雲後。
一日無話,直至黑夜,月上枝頭。
揚獍便如往日一樣,孤身一人坐了雙人位置,自酌自飲直到此刻。
他出了店門,似已微醺。
晚風吹來,晃了兩步,他便穩住身形,獨自朝府中走去。
他這習慣養成,已經有了很長時日。
所謂自酌自飲,實則是為了悼念亡妻,即便瓊華就連家門都未曾進過,火裳鳳服霞冠她都未曾擁有。
不得不說,為了調查此事,元豕也廢了不少功夫。
揚獍此人與他不和,但是不得不說,揚獍為瓊華所做之事,便是元豕都覺得這個男人痴情如此,放諸文壇,必定會被後世傳頌。
可惜,所謂政治,從來都容不下這些飛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