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豕急道:“難道便要這樣,放著那揚獍小兒猖狂?”
“猖狂?”揚王後恨聲道:“不過是個賤種,又能猖狂到什麼時候?朝中勢力,他不過得了一半。只要我們有這遺詔在,便能聯合朝中忠貞之臣,討逆護國!這半封遺詔,便是他墳上第一捧黃土!”
元豕聽得熱血上湧,雙眼圓睜。他必勝所願便是做那流芳千古的名臣!如今機會就在面前。
揚王後見到元豕那模樣,嘴角微微上揚,拍了拍元豕肩膀,“甥兒也不必太過著急。揚獍如今風頭無二,若是要將他鏟除,還需要好好謀劃。”
元豕應聲道:“舅母所言在理,是甥兒著急了。”
“其實也不算太過著急。”揚王後繼續笑著,“舅母對著揚獍,也謀劃了許久,早有準備,就是缺最重要一步。”
元豕疑惑道:“還請舅母明示。”
揚王後靠近元豕,低聲說道:“我們知道揚獍有一習慣,每隔七日,便會在酒肆獨自飲酒,隨後孤身回府。傳聞是為了悼念他那位未過門的妻子。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一個機會!”
“機會?”元豕愣了愣,隨後低聲回應,“舅母實說,刺殺?”
“正是如此,卻不止如此。”揚王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若是簡單刺殺,以他如今聲望,誰能善罷甘休?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了這份遺詔!”
兩人目光聚集在遺詔之上。
揚王後話音之中,略顯興奮,“有了這遺詔,我們就手握大義,不說刺殺他,便是將他當庭杖斃,他又能如何?誰又能為他出頭?”
元豕聽得此處,已是熱血沸騰,“這等逆賊!杖斃也是輕饒,就該淩遲處死。”
“唉!”揚王後面上笑容更甚,卻是輕聲寬慰,“我們手握大義,還是應該穩妥為上,若是在朝堂上公開這遺詔,他揚獍可是九霄門人,巧舌如簧。等我們給他個蓋棺論定,才是最好。”
元豕連連點頭,“還是舅母想得周全。”
揚王後稍稍斂起笑容,從懷中掏出一小塊印章,“舅母深居宮中,能為甥兒做得事情並不算多,舅母有一份私章,在這遺詔上印上一份。甥兒你也知道朝中哪些大臣仍然是忠貞不二,等你拿了這份遺詔出宮,便可以以我名義,知會這些重臣,聯名作保。到時候,刺殺了那狗賊!我們便以摧枯拉朽之勢,將他餘黨,一網打盡。”
說罷此話,揚王後深嘆口氣,再次按住元豕肩膀,“舅母的安危,冀國的未來,現在全部在你手中了啊!”
元豕只覺自己身負重任,沉聲應下,“甥兒必定為冀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過不多時,元豕便被宦官帶離此地,繞回大道之上。
他將那印了王後私章的遺詔貼身放好。
此時在他心中,可謂是豪情萬丈。
他一邊前行,一邊又回想起之前夢境。
彷彿揚獍頭顱,已然就在腳下。
可等他行到王宮大門之時,卻驟然停下腳步。
揚獍帶著一夥兒侍衛,正站在大門之內,朝他微笑,“元公子,您與王後娘娘一敘,還真是耗費了不少時辰啊。”
元豕驟然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