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豕低下頭,凝視掌中半塊殘布。
那些不服之人,苦於無人牽頭,苦於無由出手。
如今,最好由頭便是這半塊殘布。
冀國,甚至天下的命運,就掌握在他手中!
他能夠無動於衷?
“元豕啊元豕!”元豕咬緊牙關,低聲自語,“你不是想做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你不是想做流芳百世的忠臣?現在機會就在你面前!你在怕些什麼?”
元豕捏住那殘布,青筋暴起。
他深吸口氣,終於要下定決心!
內堂,突然傳來腳步聲響。
元豕悚然一驚,慌亂間將殘布捏在手心,藏在身側,扭頭去看。
確實大夫拎著醫箱從內堂快步出來。
大夫到元豕,面上也有驚訝,他同樣額頭冒汗,猶豫了片刻,還是朝元豕拱了拱手,“元公子,傷患已經保住性命。”
元豕努力穩住心神,沉穩問道:“他何時能夠醒來?”
大夫擦了擦汗,瞥了眼門外,“快則一日,多則五天。”
元豕捏著殘布的手掌發抖,面上卻是慢慢點頭,“診金門口徐管家會給你。”
大夫如獲大赦,拱了拱手,便加快腳步朝外走去。
“等等。”元豕將他喝住。
大夫身體一僵,不敢亂動。
元豕寒聲說道:“今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對嗎?”
大夫連連點頭,“我半夜出城採摘草藥,忙了一夜,其他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
元豕這才忙一點頭,擺了擺手。
大夫飛也似快步而去。
元豕又看一眼手中殘布,方才決心,也無那般堅固。
他望了一眼天色,天邊魚肚白,已到上朝時候。
元豕將殘布塞回懷中,貼身放好,“這吳離也不一定可信,我還是謹慎行事。對,去朝堂上打探打探訊息,謹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