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眉頭微皺,指著兩個兒子,對呂烽說道:“烽兒,你看,這就是你的兩位兄長。”
二位王子麵色驟變,望向呂烽眼色複雜。
冀王便如同沒有看見兩人臉色,望向巍峨城門,似嗟似嘆,“狄寇掠邊,身為王子,所想第一件事,竟然是逃!逃!!”
兩位王子被冀王逼視,盡皆面色鐵青,垂下頭顱。
冀王哈哈苦笑,手指兩人,“你們如何對得起身上血脈,如何對得起這片故土,如何對得起,那些生於斯長於斯的萬千百姓!他們供奉我們,若是我們便這般回報,那麼,他們還不如多養兩頭豬,至少豬肉還能吃!你們能做什麼?”
兩人許多年,未曾見到父王如此震怒。
在他們腦中,父王雖然嚴厲,卻一直溫文爾雅,從未有這般失態。
呂巍畢竟身為長子,硬是抬頭反駁,“父王,古語亦有,臥薪嘗膽。兒臣不是怯懦,兒臣只是想要積蓄力量,然後才好重拳出擊。”
冀王沉下面容,寒聲道:“那北境百姓,怎麼辦?”
呂巍咬牙,拱手道:“只能忍一時之痛,待我大軍歸來,必定為他們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冀王咯咯直笑,似是聽到一個天大笑話。
呂巍卻不知父王在笑什麼,只能低頭不言。
呂尚在一邊傻傻賠笑。
“說得真是好聽啊。”冀王驟然止住笑意,猛然拔出護衛之劍,將兩位王子,一一踹翻,“孤現在便殺了你們兩個!再讓別人幫你們報仇!你們說好不好?”
呂巍與呂尚滾作一團,不敢還手,亦不敢回嘴。
呂烽趕緊上前,拉住暴怒冀王,“父王息怒!兩位兄長,也是為大冀考慮。”
“為大冀考慮?”冀王將呂烽揮開,“他們只為自己考慮!”他揮動長劍,就像刺下。
呂烽眼疾手快,按住冀王手臂,“父王,他們,畢竟是您的孩子啊。”
冀王渾身一震,長嘆一聲,將鐵劍擲在地上,“要走,你們走吧。孤身為冀王,哪怕是北境皆反,也要與臣民共進退。”
呂巍與呂尚衣衫皆塵,發髻散亂,狼狽爬起,卻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開口。
呂烽在心中暗嘆,單膝跪在冀王面前,“父王,兒臣覺得,此事尚未有看來這般絕望。”
呂尚撇了撇嘴,輕聲說著,“城都破了,內外夾擊,你還能翻了天去?”
冀王怒目一瞪,呂尚趕緊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