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回道:“到百花樓了。”
山師陰這才發現馬車已經停下,車外隱有絲樂之聲。
“少爺。”車外唐楓再喚一聲。
山師陰整了整儀容,踏出車外。
馬車停在一處幽靜小巷。一般煙花之地,都會有一側暗道,萬一哪家夫人前來鬧事,也還有個去路。
其實這側道人盡皆知,一般夫人卻也不會去堵,也算是種預設規矩,畢竟在樓裡撕破了臉面,對誰都不好看。
山師陰對這並不陌生,與唐楓再次囑託幾句,便從車門入內。
不用老鴇領路,山師陰便循著小道,找到一間廂房。
伸出手來,輕敲門扉。
一長兩短,再接三輕四重。
“吱呀”一聲,門扉開啟,孟純站在門後,按刀而立。
若是平時,山師陰還要調戲幾句,今天卻是沒有這種心思。
他與孟純略微點頭,徑直入得屋內。
孟純出屋,合上門扉,守在屋外。
屋中幔簾之後,孟然之自飲自酌,“你來晚了。”
“出了些事。”山師陰坐在孟然之身側,立即一杯下肚。
孟然之將他上下打量,自然見到他身上鮮血,皺眉道:“鬧翻了?”
山師陰又飲一杯,搖了搖頭,又去伸手倒酒。
孟然之將他手腕按住,“你不對勁。”
山師陰抽回手來,嘆了口氣,並不接茬,只是轉移話頭,“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我沒被揭穿,還進一步得到了人熊信任。”
孟然之看著山師陰臉色,回道:“我已經依照計劃,用死屍換了山師雲出來,如今他對我也是信任有加。”
“這是好事。”山師陰沒有去看孟然之,只是自己倒酒,“還得通知武夢,讓她做好準備。”
“這件事,我會讓白潤去做。他如今進了戶部,總有機會和武夢碰頭。太史殊在吏部做得也是不錯,他已經抓了吏部尚書一些把柄,最後起事之時,吏部盡在掌握。”孟然之頓了頓,突然停下話頭。
山師陰抬頭去看,見到孟然之也在看他。
“怎麼了?”山師陰淡淡問道。
孟然之皺起眉頭,“你很不對勁。”
“我沒事。”山師陰又飲了杯酒,“只是有些累了。”
孟然之嘆了口氣,“要取得人熊信任可不容易。他能從邊境校官做到今日地位,絕不只有武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