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尚眼中似有畏懼,卻咬牙說道:“大哥怎想,我這做弟弟的,又怎麼知道。”
呂巍上前一步,“你再說一遍!”
呂尚不由倒退半步,口中卻是不松,“大哥可是要仗著武勇欺負二弟?”
呂巍眯起雙眼,“你不過是長著一副好皮囊,何嘗不是仗著父王疼愛?”
畢竟是王家之事,林火插不上手。
可這般劍拔弩張,又該如何收拾?
“兩位哥哥。”卻見到呂烽向前一步,攔在兩人之間,“且聽我一言。”
呂巍與呂尚對視一眼,便望向呂烽,靜候其言。
“大哥。”呂烽先是朝向呂巍,“如二哥所言,我確實不該學那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也做不到聖人那般模樣,既然這次已經被大哥抓到,我自然要和母後父王多呆些日子,以盡孝道。”
“你不走了?”這次倒是呂尚率先出聲,話語中似有驚詫。
卻聽到呂巍一聲冷笑,“二弟莫非耳朵不好,三弟說聽你的,他不走了!二弟,果然是教得好弟弟啊。”
“不走。”呂尚捏住竹扇,面上笑容抽搐,“不走也好,我們三兄弟可以好好聚聚,哈哈哈哈……”
那笑聲,也分不清是冷是苦。
林火也在心中暗想,呂烽這是真不走了,難道他也對窺伺冀國王位?
這可不像他所認識呂烽。
卻見到呂烽再次搖頭,“二位哥哥,你們誤會了。我沒說不走,只是要再住些時日,讓父王母後高興高興,然後再去邊境,以全我志向。”
兩位王子麵面相覷,林火卻在心中暗笑,這才是他所認識呂烽。
貧賤不奪其志,顯貴難移其路。
呂巍沉吟片刻,“三弟,便一絲一毫不願永留靜寧王都?”
呂烽抓住兩位兄長手腕,“論治國,我想兩位哥哥都比我有才。我是個粗人,生為王子,只能說天命使然。以一家只論,我也知父母牽掛,孝道長存。但看邊疆之上萬千百姓,他們同樣有家有室,卻苦於兵災。若舍我一人之孝,成那萬家和睦,也算我這粗人,對得起‘王子’二字。”
呂巍與呂尚對視一眼,皆是不發一言。
卻聽到殿外傳來洪鐘般響。
“好個粗人!”
“好個王子!”
一人身穿黑衣繡金龍,赤色內襟,紅綢束腰,頭頂九旒冕。
正是呂烽之父。
冀王——呂伯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