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儒生,拿下鬥笠,露出白淨臉龐,同樣抱拳,“在下,九霄,白澤。”
管家面色大變,回過身去,“你們怎麼入得府中,侍衛,侍衛何在?”
孟然之站起身來,揮手製止管家,眯眼微笑,抱拳回禮,“原來是兩位九霄高徒,只是不知,兩位所來何事?”
太史殊微微一笑,“想必也孟公子,也知武睿喪命之事。”
孟然之走出屋外,寒風吹開他開襟衣袍,露出堅實胸膛,可他並不在意,只是淡淡說道:“直呼燕王名諱,你們可知,這是大逆不道?”
太史殊上前一步,“公子,何嘗沒有大逆不道之心?”
孟然之搖了搖頭,對孟純說道:“送兩位先生出去吧。”
孟純點了點頭,按住刀柄。
白澤卻並不畏懼,“孟公子,天下為獵場,燕失其鹿,你難道真要袖手旁觀?畢竟你身上之血。”
孟然之頓住身形,寒聲說道:“送客!”
太史殊微微一笑,“世上之事,如飲茶之道。浮浮沉沉,回味無窮。可茶之好壞,除茶葉品質之外,猶要看杯中之水,煮茶之人。”
孟然之回過頭來,“你要說什麼?”
太史殊指著孟然之,“孟公子便是這世間少有,珍貴葭萌。公子非是不遠流芳百裡,而是缺了上等活水,缺了煮茶之人。”
孟然之挑了挑眉,默不作聲。
太史殊又指自己與白澤,“我們便是公子之水,亦是,操壺之手。”
晴空之下,院中五人,無人說話。
孟然之端詳兩人許久,終是展顏一笑,“兩位先生,不如進屋飲茶。”
兩位書生抱拳,“固所願,不敢請耳。”
兩人入得屋內,孟然之湊到孟純耳邊,“讓管家,好好休息吧。”
孟純點了點頭,對管家說道:“大叔,聽說府裡來了好馬,不如帶我去看看?”說罷,便不顧管家死灰臉色,將他拖走。
孟然之微微一笑,緩緩合上房門。
“啪。”
日猶照,風揚滿樹晶瑩,一切如常。
與此同時,東疆之地,人熊營帳。
人熊披盔戴甲,端坐大帳之內,手撫匕柄,望著營中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