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眼波流轉,看了眼對面空蕩蕩的床鋪,才從櫃上取下水壺。
簡單洗漱,南柯又喝了幾口水,感到舒適不少。
她又拿起傷藥與布條,看了眼木門。
挪著腳步,走到門邊,將門栓栓上。
她坐回床邊,褪下褲子,給自己換藥。
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九霄的傷藥,確實好用。只是這塊痂,也不知會不會留下傷疤。
她心中給自己暗暗打氣:都說傷疤是男人的戰績,女人何嘗不是。
似是得到稍許慰藉,南柯綻開笑容,只有此刻,終於有點少女模樣。
她原本就是少女,只是身世與遭遇,註定她無法歡顏,只有冷漠。冷漠地對待別人,冷漠地對待自己,才不會受傷,才能夠為父親多分擔一絲憂愁。
她將藥粉撒在傷處,痛得額頭冒汗,頻頻皺眉。也只有一個人時,她才會表露出自己那面。
就在此時,傳來推門聲響。
林火在屋外,似乎嘟囔了聲,“怎麼又把門栓上了?”
南柯聽見千磨出鞘的聲響。她臉上一燙,現在可不能讓林火進屋,趕緊出聲,“我在換藥。”
屋外,立刻沒了動靜。
南柯紅著臉,低頭繼續換藥。
林火傻傻站在門外,手裡拎著千磨,別無他物。這一早,又是一無所獲。
南柯在屋內換藥,他也不好進去,只能在站在寒風裡,看著微晃的被褥,胡思亂想。
說實話,他確實有些氣餒。
憑他龍興第一獵戶的本事,硬是在這“萬兵冢”中,找不到半點吃食。飛禽走獸不用去想,湖底肥魚更是沒有。就連植物也多是有毒,根本無法食用。這地方,還真是有點邪門。
不過想來,萬兵冢深處,便是藏著“三生石”的禁地。只怕這萬兵冢,不僅是司空一族埋骨之地,也是“三生石”的最後一道防線。
也不知那“三生石”是否如傳言一般神奇。
想到這裡,林火苦笑搖頭,摸了摸幹癟肚皮。
這種時候,想那些神乎其技,也是無用。若是再不找些吃的,只怕真得餓死在這裡。
“吱呀”一聲,門扉開啟。
南柯依舊是那清冷模樣,不鹹不淡地看了林火一眼,正要說話,腹中傳來“咕嚕嚕嚕”的空腹聲響。
她的麵皮有些發紅。
林火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張了張嘴,肚子裡也“咕嚕嚕嚕”亂叫起來。
兩人同時沉默,氣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