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烽勃然大怒,“林子是你兄弟,難道就不是我兄弟?”
山師陰欲言又止,重新望向毒瘴。
呂烽嘆了口氣,按住山師陰肩膀,“左徒先生有曾老和王老照顧。雖是傷勢深重,總有醒來之日。只要他醒來,一切迎刃而解。”
山師陰沒有答話,轉身而去,在陰影邊緣重新跪下,怔怔望著毒瘴。
呂烽還想勸解,山師陰幽幽說道:“七日。”
呂烽微微一愣。
“我只等七日。”山師陰重複道。
呂烽點了點頭,“你也身心疲憊,不如先去休息,這裡我來守著。”
“我不累。”山師陰面無神采,“我就在這等。”
呂烽無法勸說,只能靜靜站他身後。
日頭漸高,大地仍顯蕭瑟。樹影人影交疊,一跪一站,望著同一方向,紫色毒瘴。
穿越瘴氣,毒瘴另一頭。
林火揹著南柯,發足狂奔。
瘴氣在身後迅速圍攏,就像是燎人火焰,卻比猛火殺人更快。
決不能被毒瘴攆上!
林火不敢停留,心中卻懊悔萬分。
要是早些下定決心,必定能將南柯與紅袍兒一同送出,這下可好,留了南柯與他一起受罪。
南柯從後背將他抱緊,任由顛簸,一言不發。
雙腿越來越沉,真元點滴不剩,毒瘴更是緊追不捨。
林火只覺得胸內如被火燎,脈搏更是快得不可思議。
毒瘴越聚越緊。
轉過一個樹角,那座鐵匠鋪就在不遠。
林火腦中一轉,既然司空門人能在鐵匠鋪中生活,那裡必定不會被毒瘴覆蓋。
若有希望,人便能堅持。
若見希望,也讓人麻痺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