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靜默,眾人望向長廊,深處幽暗。
黑布鞋,粗布衣擺,凝灰腰帶,白發皚皚。
左徒先生踱步而來。
他望著方柔嘉,嘆了口氣,“你入門時,我送你一幅紫述香,卻沒想到,時至今日,你依舊深陷其中。”
方柔嘉臉色一暗,目光流轉,複顯嬌弱。林火卸了她手中兵刃,退到紅袍身邊。
左徒先生走向牢房,弟子側身放開道路。先生慢步至牢內,“你生性柔弱,又何必戴著這強悍畫皮。”
方柔嘉搖了搖頭,眼神決絕,“先生,只能說,你看錯我了。”
她揉著手腕,冷下臉龐,對山師陰冷冷一笑,“就像我方才說的,你很聰明,卻不夠聰明。”
她嘴角掛起冷笑,“你以為抓住了我,又何曾不是被我抓住。”
虞城皺了皺眉,“方師妹,事已至此,你還要嘴硬?”
“嘴硬?”方柔嘉搖了搖頭。
山師陰與姜杉對視一眼,臉上浮出不安神色。
林火看在眼中,難道真有不測?
眾人面面相覷,卻聽到夜空之中,一聲震天巨響!
左徒先生面色巨變,目光複雜地看了方柔嘉一眼,舉掌一揮,牢房破開大洞。左徒先生破洞而出,飛天而上。
發什麼了什麼?
眾人不明所以,山師陰眉頭緊皺,“方師姐,你做了什麼?”
方柔嘉靠在牆上,“九霄毗鄰龍江,時逢暴雨,龍江決堤。”
大雨?決堤?曹街?
林火心中一顫,竟然是曹街碑文記載之事。
方柔嘉看了林火一眼,接著說道:“當年大胥門主,以天人境界,封堵決堤江水!以人之力,硬生生劈波斷江,阻攔龍江洪水長達三天三夜,九霄弟子終於再起堤防,這才讓山下百姓,倖免於難。”
山師陰與姜杉已是面露怒色,“你真是好狠的心腸。”
方柔嘉滿不在乎,對山師陰勾唇一笑,“我殺你,便是真要殺你?你擒住我,便是真的擒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