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火拉開房門,天邊腳下仍是一片漆黑。
邁出屋外,風撲面,山師陰渾身一顫,林火為他拉低帽簷。
兩人走到離屋稍遠,林火方才從袖中亮出斷刃。
山師陰接過斷劍,“你偷偷留了下來?”
林火點了點頭,將雙魚吊墜與斷刃刻字與山師陰細細說過。
山師陰手中把玩斷劍,勾起嘴角,“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光,從東邊來。
兩人轉過頭去,被那光晃了眼睛。
月隱沒,天黑沉,山黝黝。
漆黑天地間,突現一線光彩,沿著山脊,將天地分割。
身後傳來聲音,“兩位起得還真是早啊。”
兩人回過頭去,見到一人行來。山師陰將斷劍攏入袖中。
那人身上半明半暗,並不能看得真切,但能從聲音知道,是虞城,虞教習。
他走到兩人面前,行了一禮,“還想來叫你們,想不到你們已經起來。可是昨夜睡得不好?”
兩人抱拳還禮,山師陰答道:“我們也不是那亡命之徒,經歷昨夜之事,哪能整夜安睡。”
虞城點了點頭,拍了拍兩人肩膀,“你們方才入門,便遇到這種事情,也是九霄失職。我必定會協助副門主,查清此事,讓宗門子弟,夜能安眠。”
山師陰微微拱手,“勞防教習費心了。”語音恭敬有禮,倒真像是書香門第。
虞城微微一笑,似是受用,又與兩人說道:“既然天已日出,你們便隨我來,副門主要與你們說話。”
兩人答應下來,便跟在虞城身後。
天空漸漸放亮,日輪上升,光回大地。
林火識得那路,心中疑惑,“教習?我們可是去見副門主?”
虞城點了點頭,“自然。”
“可這是去文曲閣的路。”林火疑惑不解。
虞城微微一笑,“師弟有所不知,需知道文曲閣,洗硯湖,通玄橋,就是我宗門門面。若是有敵入侵,那裡首當其中。故而門主常駐文曲第八樓。門主不在,便由副門主暫住。”
原來如此,林火暗暗點頭,倒是與燕國祖訓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