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七拐八繞,被王伯領著,入得一處避風小坳,車馬停駐其中。
車邊燃著炭火,火上煮著熱水,還有個簡陋小棚。
未見到紅氅人影,應該還在車內。
王伯聽完林火敘述,略微皺眉,“這樣說來,只怕是山師家動亂不小。一家之主出事,下游生意卻未動亂。這引亂之人,身份必定不低。這事情,你一定要插手?”
林火立刻點頭,“道義所在,義不容辭。”
王伯捏著胡須,兩人圍火坐下,“你一人之力,只怕收效甚微。而且,以你所言,山師陰此刻下落不明,只怕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林火語帶焦急,“如此說來,難道放任不管?”
王伯嘴角微扯,“你會放任不管?”
林火立馬搖頭,“絕不可能!”
“那便是了。”王伯為林火舀出一碗熱水,“你既然要管,老夫必當全力相助。”
林火接過瓷碗,緩緩喝下。
熱水入喉,身子一暖,心情也平複不少。
仔細回味,那水裡還略有幽香,不是普通白水。
“老夫知你這幾日,必定心神不穩,特地煮了些安神草藥。”王伯又為林火滿上一碗,繼續說道:“僅憑一人之力,天大地大找一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何況那人一定刻意隱藏行蹤。不過!”
林火聽到“不過”二字,豎耳去聽。
王伯撚動胡須,很是得意,“九霄,知曉天下事。”
林火聞言大喜,“王伯是說,只要趕回九霄,就能得到山師陰的訊息?”
王伯微微一笑,“那是自然。那可是九霄。”
林火顧不得嘴燙,將第二碗水一飲而盡,“還等什麼?我們立刻出發。”
他起身,要去牽馬,見著馬車才想到不妥,“王伯,你我二人自然沒事,可車上還有個姑娘,這般披星戴月,人家可會答應。”
“臭小子。”王伯無奈搖頭,“什麼時候憐香惜玉起來。”
林火臉色泛紅,“王伯瞎說什麼,我們既然坐一輛馬車,就是風雨同舟,自然要顧忌她的感受。”
“不用管我。”王伯還未說話,車裡傳出清脆聲音,“我能照顧自己。”
林火沒了主意,去看王伯。
後者撇了撇嘴,“傻小子看什麼看?人家姑娘都說沒有問題,你還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