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凱沒動,等身後的腳步聲遠去,他才從身上脫下外套,遞給尚在目瞪口呆的傅胖子,澀聲道:“穿起來,走吧,真是難為老闆了。”
胖子接過衣服勉強穿上,訕笑道:“我是不是有點發力過猛了?”
黃凱搖頭:“不,你應該屬於是正常發揮。你天賦異稟,即便不是自帶光環,也是肯定能輕鬆活過三集的人物。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給自己加戲?老闆那麼一個文雅的人……”
“你別逗!老闆怎會是個文雅的人?!”胖子從床上跳下,放棄了將紐扣扣上的嘗試,撇了撇嘴,道:“老闆的神經有問題!他文雅的只是外表,其實他的內心一樣是不可描述的浪!打個比喻,我和老闆都是賽馬,他走的是宮廷舞步,有什麼‘齜扭’都得憋著;而我的舞臺,是飛揚的熱血,是馳騁賽道的狂野不羈……修竹之比崖柏也!
你那是什麼表情?雖然我只見過驢,但我的想象力天馬行空!不要撇嘴,這麼說吧,我是一個被社會耽誤的天才。你可不要被老闆偽裝的‘假儒’所矇蔽,別搖頭,你才和反動的資產階級打過幾天交道?你是沒見過他矯情的時候,那真是比摳腳大漢都要無恥……”
傅戎滔滔不絕的絮叨,令黃凱有一種這肥仔莫不是腦子被人打壞了的錯覺。來到停車場,見自家老闆正靠在車旁吸著煙。黃凱不覺加快了腳步,他想盡快擺脫身後這煩人的傢伙。
“老黃,你說我是不是這家醫院裡最靚的仔?”身後傳來傅戎那充滿魔性的呢喃,黃凱腳下一個踉蹌,正要回身呵斥,卻突覺身側‘忽’地耀起一道白光,緊接著,便被兩支腿毛飄飄的肉柱模糊了雙眼,“少爺,您最優秀、最勤勞、最堅韌的員工已經光榮的出院了……”
胖子的聲音高亢、飽滿,肆虐著黃凱那自詡還算堅強的神經:“這世上最危險的子彈,總是從最不經意的地方射來……”莫名的,黃凱想起了之前老班長總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上車之後,見自家少爺始終沉默不語,傅胖子也是逐漸變得扭捏起來。他眯起一隻過度腫脹的眼睛,將積攢的光芒全部匯於另一隻尚且還算正常的縫隙,未做絲毫的醞釀,他單目灼灼的盯著自家少爺的後腦勺,開口道:“少爺,雖是經歷了一番坎坷,但我在被捶打得神情恍惚之時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鄧西倫那孫子最可能的藏身之處。而且經過我在肖隊車上裝瘋賣傻的偷聽,再結合他們交談時無意之間洩露出的點滴細節從旁加以印證,我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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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剛才是不是給你打錯藥了?”經望川終是耐性有限,他感覺自己的後腦勺正逐漸變得溼潤……他微微側了側身,讓開稍許口水噴濺的區域,沉聲道:“不是‘普魯卡因’,而是‘stiuant’肌注液……”
黃凱木然無語,專心的開著車……
傅胖子好歹也是醫學院的科班出身,自然是能夠聽得明白自家少爺話中的意思,他連忙辯解,訕笑道:“我現在的大腦皮層的確相當的亢奮,內心的雀躍也是無法言喻的歡喜,能夠重新回到組織的懷抱,我自然是第一時間……”
“給你算工傷!剛才打斷你,是我的失禮!你請繼續……”黃凱愕然側目,見自家老闆神情不變的抻了抻領口,淡然道:“省略細節,我想直接聽到答案。謝謝……”
傅戎只覺腦後吹過一陣陰風,隨即肅正面容,沉聲道:“鄧西倫沒有藏在精神病院,而是躲去了精神病療養院,地點就在市區的邊上,應該是他父親最後逝去的地方。
一樣的山清水秀,一樣的,燈下黑……”
“哦?難道肖隊他們之前沒有派人去探查過?”經望川挺直了脊背,目光依舊望著窗外,“不應該啊?我能想到的,肖隊他們自然也會將其安排在優先的篩查選項……既然大家都能想到,且資訊少,篩查的範圍大,時間又緊,難道這也是一種燈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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